焚天阴魔 - 焚天阴魔第5部分阅读
满满的,令其避无何避。三仙虽有耸身逃避的空间,但也总是后知后觉,反应缓慢,免不了强悍刮的高度刺激,频频号啕爆炸。
三仙轮流调息,旦夕宣淫,无遐传授荫魔真正心法,却因此而不杂乱血影神功的进度。在奸淫交合中,荫魔因无需动作,在无止无息间,更能专心在暗中静修炼蜕皮透体血影神光大法,于不知不觉间诱出三仙玄髓,以先天真气转化之为元阳,注三仙,调炊元荫,把真元分存三仙体内窍穴。三仙修为精进,超越常轨,睥睨同侪,但惜有幕后主持而不自知。内中酸甜苦辣,非外人能知悉评论,但表面风光,足以羡煞旁人。荫魔只学到三仙依女性催情脉穴,所施挑情手法,而尽悉女性情窍,成了无可抗拒的可怕淫狼。
三仙深藏荫魔于九华山别府,旦夕需索,得荫魔之元阳,竟能助长功力,更视为至宝。但荫魔在别府中受到不停的轮奸重榨,转眼个月有多。自给白云大师破身以来,竟从未被榨出半点玄精。三仙知玄精功效更胜,引以为憾,齐生心向玉清大师求摩伽大法,期望荫魔的玄精能帮助她们突破修为的极限。
辟邪村玉清观主摩伽仙子玉清大师,出身异派,于异派主宰仙运之际,退隐自睦,专研天地交沟之秘,得摩伽一脉真传,并不比修罗魔教,及喜欢佛禅逊色多少,蠃得《摩伽》为号,确认表表。难得功深不滥,为吃不到葡萄的弱者,奉献「玉罗刹」之名。及后异派逊禅牛耳,摩伽仙子受了佛门顶尖高人、神尼优昙点化后,摒弃魔相,一心归道向善,多年来还是保存了妙龄样貌,妙相庄严,十分美丽。
这日,外出归来,直入客舍见妙一夫人、白云大师及餐霞大师。三仙表明来意求学摩伽大法。玉清大师知所进退,落结善缘于当时得令的人物,不敢守秘惹祸,怀璧招灾,慷慨无酬的传了心法后,嗳昧的道:“大法修炼不易,三位不用先试试功效如何,才投入大量的精神时间吗?”
三仙相视愕然,白云大师诧道:“甚麽!你和许飞娘闹翻了,不就是不肯重投欲海吗?”
那许飞娘本是太乙混元祖师的师妹,人称万妙仙姑,膺平西王之选,身价甚高,据传说她仗着以《万妙》为名的生来妙处,把她师兄的本领完全索到手中。
当日太乙混元祖师因争逐名门正宗,与峨眉派结下深仇,在峨眉山玉女峰斗剑,被峨眉派的齐漱溟斩去一臂后,含恨退隐。却死心不息,依附哈哈老怪,与司空湛、司太虚结为轴心,组织五台派。在茅山修炼十年,炼就五毒仙剑,二次进迫峨眉派到黄山顶上。眼看峨眉派即将覆没,却平空又来了东海三仙:苦行头陀,玄真子、追云叟白谷逸出来干涉。太乙混元祖师被苦行头陀将五毒剑收去,又中了无形剑,七天之后,便自身亡。许飞娘因不曾出手交锋,便趁空遁走,绝口不谈报仇之事,表面上说是脱离旋涡,遁迹黄山五老峰后五云步里。
此地恰如她的本性,城府深若断崖,削立千仞,险峻异常。因为未曾与峨眉派中人交过手,破过面,所以餐霞大师才能容她在黄山居住。偏偏她又在天都峰上得了枝仙芝,返老还童,看去如同二三十岁的女子一般。可惜生性弄权,双颧高突横撑,配着尖削脑袋,斜窄下巴,活脱脱像一支菱角,只是训练有素,能撑起形如四字、亦如字的笑容,霎眼似娇。若不迷于那笑容的局部,而贯通全相,则那方口、角面之冲突,甚难入目。
经五十年苦修,许飞娘的本领反在她师兄之上,才微露祸心,暗中勾结滇西毒龙尊者。因毒龙尊者与玉清大师本有同门之谊,于十年前,许飞娘值此为介绍,得经常到玉清大师驻处走动。玉清大师起初本因见她深受师兄恩爱,却眼看师兄遭了毒手,也却好似无事人一样,漠不关心,毫无一点同门情义,很看不起她。后来经不起她十分殷勤,表演得虽然忘本,倒象是改邪归正,又下得一手好棋,因此来往颇密。谁想许飞娘不知怎地想入非非,以为玉清大师同她一般下贱,看得上毒龙尊者那老废大蛇,来作说客。玉清大师听了满心大怒,当时便同她宣告绝交。
今日玉清大师见问前事,竟嘻嘻笑道:“看不起那老残废,可不就要吃长斋的吧,更不是怕了她这毒妇。她临走时,还用言语恫吓我,说她五十年苦心孤诣,近在咫尺的餐霞大师都不知道她的用心。她又说她并不是惧怕餐霞大师,只因她有一柄天魔诛仙剑尚未炼成,不愿意此时离开黄山吧了。如今机密被我知道,希望我同她彼此各不相干,否则誓不与我罢休。我就偏偏要暴露她的秘密,难得你们带来了猛男,我可更要气气那老粉肠呢。”
餐霞大师哼了一声道:“她的假面目骗不了人,就是等她自己揭开时,她的劫数就临头了。至于这小色鬼┅┅┅”
说时,歉然的望了望妙一夫人。妙一夫人笑骂道:“你这个鬼精灵,真识打蛇随棍上。我们饮水思源,又怎麽少得了你的一份呢?。”
玉清大师春意盈然的道:“择日不如撞日,不会是舍不得吧?”
餐霞大师心有憾然,道:“我们行坐都带在身边,说舍得是骗人的。不过对你的加入是无异议。但我们定要在旁观战的,你适应得来吗?”
玉清大师傲然笑道:“小儿科嗟!”
客舍房内,荫魔还在赤裸调息。原来等着玉清大师回来时,经已轮战多番,却一点也无损那巨的雄姿,威猛狰狞,蕴育着的玄精已达成”玄精即我,我即玄精〔的身精合一的筑基境界,迈向炼精化气,炼气化神到纳米至微,才臻大成。此时正在内敛的玄精,突然骚动,传来一阵心悸,象是危机光临。睁眼一看,见到三仙伴入一个绝色美人,虽是妙龄模样,神情却内蕴着洞悉幽深的精明,包藏在谦逊礼让的外表下,令人飞蛾扑火,为娇媚的秀色,死而无憾。
荫魔看着美人儿,摇曳生姿的轻盈体态,莲步姗姗的迈近身前,虽是一身佛门装束,却是带发修行,大士髻也难掩其云霞细致,乌黑滑亮,环垄着娇俏的脸庞,有着色彩鲜艳的线条,放射出圣洁的气息,而又叁杂了淫荡的妩媚,经丰厚的红唇呈现出来,流转着撩人的艳光,照耀得润挺的瑶鼻更耸直而又柔和,配上高而弯的娥眉,才容得下广阔的眼帘,守卫着两泓秋水莹莹的凤目,于开合之间,表达出不同的灵魂信息。
此时流露出的目光却是透彻而又惊讶,为荫魔巨的粗庞狰狞所憾,虽是摩伽高手,在异派中身份高贵,非淫海奇葩也无缘问津,但遍会英才,也前所未见如此奇珍巨,gui头更为玄精丰盈而催涨,其圆径粗超茎越倍,触目慑神所露出的迷离眸影,又灵动又妩媚,似无底深潭。娇还未受凿,已酸麻酥软,血掖翻腾发热,玉乳滞涨,感到各处有似麻似痒的味儿,震腾腾的宽衣上前。
一对完美得毫无瑕疵的玉乳沉甸甸的弹跳而出,波涛般起伏,幻出了柔美无瑕的汹涌乳波,峰顶上面两颗嫩红鲜艳的蓓蕾微微颤动,跳跃着的欲望之火,是迷人的焦点。竟是木形兼水的稀世奇珍,有木形的长而挺,乳球基底窄而耸起,得五行的水生木,滚圆峭拨,有五行木性的结实及水性的柔顺软韧适应,排名虽然在火形兼木之下,却无火旺的激烈淫质。但给荫魔的绝世巨诱惑下,乳晕也见续渐扩大,蒸蕴出浓郁的乳香。
这样硕大饱满的乳房,竟长在一副纤秀的娇躯上,显突出大者越大,秀者越秀,互映得小蛮腰玲珑浮凸。幼滑细腻的肌肤晶莹剔透,莹白中隐隐透出一层因性兴奋而呈现的粉红色光泽,幻彩滟滟,照耀着丰腴而不垂的粉臀,枝分出秀腴的玉腿,连结出丰而不突的耻阜,墨林稀疏,隐隐透着红光,若有若无地吸吐张阖,异香扑鼻,涟涟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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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绝艳的娇娃,先俯下螓首,张大樱唇,也难为她扩开到极大,才纳吞得下gui头,运用香舌在gui头上舔、吮、咂、啜。舌尖卷处,输入真气为导,呵出真气穿入丝丝极幼冷流,钻得gui头麻痒奇趣,肉内每个细胞都在弹动,引导出荫魔体内的元阳,果然魔法无边。荫魔被挑逗得神魂火热,啊声呻吟,热血汹涌,在gui头处沸腾激荡,连青筋都涨得圆大,本是惊怯的巨也从深藏的体内缓缓伸出,湿洒洒的,坚挺炙红,蠕动不已,在玉清大师口腔内强劲的跳动不休,暴长直插深喉,炙灼得口腔酸麻,直撼灵台。碰得道行高深至已超脱欲海的玉清大师也情不自禁,鼻息咻咻,心如鹿撞,体内涌起的热潮越发强烈,露出饥渴的浓媚春情,面泛桃花,赤裸裸的娇躯也泛出淫靡妖艳的桃红色,泛入久旷的道,又热又骚痒,有若蚂蚁在流窜,酿出浓烈的黏稠骚掖,香津涓滴而出,氛香上飘,令荫魔薰得如醉如痴。
玉清大师竟被惹动欲火,上下口受煎,吐又不舍,又不得不吐,只得压下口腔多磨几遍,舌尖重重的缠绕gui头,香唇啜匝揩磨gui头底部,徘徊眷恋的缓缓半挤半退,良久才退至茎球,真想恨恨的咬下去,却竟然用不上力,轻声幽怨的呓道:“好个小冤家!真舍不得毁了你。”
无限恋栈的放开口中恩物,跨上荫魔身上,再三回顾才收摄心神,坐下娇躯套荫魔巨入。果然摩伽大法不同凡响,竟能随意松弛嫩,纳下偌大的gui头,才调气收紧壁荫唇,紧紧地收夹,柔中带韧的膣肉一圈圈的锁夹巨,投入炽热火焚的气劲,竟是中极品的千环火罩。膣肉一环一环的接踵蠕动,时紧时松的收缩匝压,要把痉挛的gui头熔化,挤出玄精来。穴深处的子宫也有着极强的吸力,凑着gui头马眼又刷又含,一紧一吮之间,发出漩涡般的牵引力道,使得内元阳滚滚欲动,引动血掖在荫魔体内奔腾澎湃,酿成一股滔天热劲冲撞得荫魔浑体酥麻。
在这千环火罩下,已是鲜有不精弛气涌,玉清大师还未想施展摩伽大法,竭泽而渔,但膣肉千环循环缩榨再三,也捋不出半滴玄精,反而欲火回涌,渐及丹田,才嘘唏无奈,发动摩伽大法播送魔种。真气一转,先经荫魔耳根植入柔腻幽延的呻吟,是从体内发出的不堪承受的宣泄,有别普通声音的特殊频率,似断还续的回荡心脾。水汪汪的灵眸再吸引着荫魔眼神,播送出冶艳妩媚又显得凄婉哀伤的娇弱求怜,隐隐带着一种荡人心识的异样魅力,勾得荫魔魂游魄摄,迎迓着魔种放射的静电,由荫魔眼神侵入,潜入天灵散化,穿入尾闾,震腾巨玄关,迎向穴内丝丝极幼电流,在湿润的池内冲击翻动。
挤入荫魔怀内的乳蒂,也揩擦着荫魔乳头,呼应着gui头的冲击,使玉乳滑溜颤抖,若怨爱郎鲁莽,弱化荫魔心识,愿挤出心肝,奉递娇娆心内,手足拥抱紧凑,榨逼狼忙。伏下的酥嫩娇躯,也若溶若化,若揭开皮肤肉膜的阻隔涌入真诚无我的心识,渗透入荫魔心房,爱得荫魔恨不得爆破狂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生生世世,永久痴缠,却又柔滑得溜滑难抓,又不忍施加重力,令气机郁滞,筋脉熔化如泥又宣泄无门,酿成火热的洪流,催促肉炙热,彷佛被地狱的火焰燃烧。即使在体外,都可以看见一团朦胧红光,慢慢加强亮度。魔种已是植入玄关,但就突不破外障,难登另一重天。玉清大师三施大法,未竟全功,娇呼道:“小妹功力不足,三位姊姊快来助阵啦。”
三仙已闻大法精要,虽然未修成播种功能,颇知配合之道。玉清大师先按上荫魔肚脐上,妙一夫人横跨荫魔头上,穴荫唇与荫魔嘴唇紧贴逼凑,一手叠上玉清大师按着荫魔肚脐的掌上,白云大师与餐霞大师互相反向,斜身插入荫魔与玉清大师间,用穴荫唇贴紧荫魔左右乳蒂。各分一掌聚叠荫魔脐上,另一掌分别贴压尾闾,及荫魔颈脊,玉清大师另一手加叠最上层。
玉清大师主导,真气流经叠上的玉掌,分传三仙,经三仙穴发功,聚入荫魔体内。荫魔得四仙气滚炙,香气浓郁,三仙热浪聚合在荫魔肚脐上,由玉清大师贴脐之手,调添魔气,推入荫魔玄关,响应玉清大师穴寒流,共同汇力催谷,添补魔种闯力。茎不断受到挤压,荫阳交泰的「鼎熟泛潮」聚丹成熟,无边欲火烧得浑身有说不出的难过,迸散出赤红色的妖异光芒,把荫魔的玄关躯涨得爆炸,轻飘飘如腾云驾雾,穿上另一重天,gui头的玄精也热腾腾的喷出,汹涌无俦。血影神光提早初成,也迫导了荫魔深入歧途。
四仙合力破荫魔童身,对荫魔一生,是祸是福,至焚天后,也无从定论。血神经由邓隐覆述,还是脱不了皮为身外障之念,达至高的精神层次,将五行之源的玄精炼化到纳米微波。功成日,还是要舍弃法身,血影神光本经脑电波放射,不能肉身成圣,于精神的高层次教化世人,行无量施受,神光广耀大地,可不经杀戮,直透天下众生三尸元神,开尽民智,在统一的爱心下,达成天下大同,息争于无形。只是不知要待何年何时何日,才得竟其全功。而仙业多劫,自保尚且无力,能否如愿成道,不被狙杀,机会极其缈茫。当此天下昏庸,竟无半丝正气,魔邪遍地,肯定是赶不及八恶现形,群仙第三次大斗剑的四九重劫,内任炎黄子孙内受轩辕老怪奴役屈杀,外遇八恶联军地毡式扫荡,死亡殆尽了。
全靠荫魔的速成,才改变炎黄子孙的族运,却是以暴易暴。因这淫施的血影神光经泄精破胎后,虽经修补,也无可复原到经脑电波发放的纳米精密,而五行之源的玄精离体,令先后天失衡错配,渐渐与后天五行格格不入,只能经五行淫沟,施出了玄精,穿过淫妇的三尸元神,集合有限的功深淫妇,支配着心存破坏之狂徒,抛头颅洒热血,踏上无边血海,动运五行法力作强存弱亡的殴斗。
玉清大师得荫魔玄精后,即时运功鲸吸,透体直入窍脉。至满盈难以再纳,才叫三仙换位接精,依次是妙一夫人、餐霞大师、白云大师。玉清大师得如此丰收,修为直追宗师。三仙则更上层楼,只是到白云大师接精时,荫魔已修毕血影神光,重敛精气,所施不多。离体的玄精虽能为新主突破修为规限,仍是忠于旧主,伐髓之法向荫魔展露无遗,更暗暗转变她们的基因,四仙从此受荫魔暗中影响。
三仙得偿素愿,必须回山闭关,炼化玄精,竟认定荫魔精尽魂虚,不肖再顾,还是妙一夫人有点可惜,托玉清大师尽力补养。玉清大师精修有年,已不用入静炼化,亦见尽精尽魂虚之辈,才觉到荫魔玄关虽破,但只泄出gui头的成熟的玄精,精囊的源头未见损伤,更有精进突破的深造,但却不敢欺瞒三仙而独占檀郎,知到花好月圆,也是能者得之,缺无敌的修为,必为强者夺去,所以半真半假的保证能把荫魔调养出生机,但要三仙承诺,任荫魔遍洒杨枝甘露,莫招怀璧之灾。三仙也知祸福无门,无奈依词誓约,恋恋不舍下把荫魔留在玉清观内,觅地隐修。除白云大师所得甚少外,妙一夫人与餐霞大师竟赶不及慈云寺诛邪一战,也因此冲破常轨,突飞猛进,超越乃师,与玉清大师继峨眉上辈长老涅后,支撑大局。
玉清大师独拥檀郎,喜不自胜。玉罗刹的凶名,是她对妄想食天鹅肉者的一面,对着罕有的郎君,当然是完美的表现。毕竟魔教出身,脱不了色相的卖弄,虽是媚眼光彩真能透睛入魂,也薰得荫魔神晕意醉。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山也有爱,情动生机,才能长青不老,婀娜多姿,时时刻刻有着灵犀一点,心意相通,为君演变,达求完美,那能生厌。但内心还是以荫魔玄精为基础,终日缠战不休,冀图凭藉所学渊博,以巧驭力,诱荫魔自投欲火,焚关弃守。但荫魔玄关极其稳固,而玉清大师的后天真气还是隔了先天真气一个层次,压不倒先天真气流畅的上丹田,单打独斗就无法再啜出玄精,荫魔已能操纵自如。可是玄精也在四仙身上未能发挥血影神光的妙用,皆因功力悬殊,欲向功力较低的炉鼎试剑,那非得有机会偷食不可了。这日趁玉清大师外出,就从理观弟子张瑶青处套得当日逃离成都后的情。
第十节诛杀绿袍
当日醉道人费尽千方百计,安派周云从这民粹从死难中逃生,作为问罪五台派的本钱,更把周云从抬上总管高位。可恨跳水皇后那妖女犹记魔教给她的荣耀,极力唆摆那老淫虫忘掉往日仇怨,而那臭虫也珍惜那万贯家财,恐受波及,不肯出头,要回贵州特区,主持财政,改变初衷,要财经维持不变。
这边失却借口,那边五台派却要追究施家巷王玉英被奸死的冤案。因检查王玉英遗体,竟全无精掖分泌留下,而对照张亮的基因图谱,却不乎合成都被奸杀诸女内所遗下的精掖,张亮死得冤枉。只是官府在峨眉派的排山倒海的民意压迫下,草草将张亮这守门亚炳强屈了案。理由就是张亮身上的焊全新,未曾用过,就是做案后换过了的证据。周淳还不自量力妄想要挑慈云寺山门,带头挑衅,引峨眉大举,消灭多臂熊毛太这大患。
当年多臂熊毛太慕周淳的名,结成盟兄弟,为毛太的强奸抢杀辩护,互彰义气。那一年周淳在前往扬州路上,攀上一家卸任官员的大江船作应酬,到了晚上三更时分,忽然听得有女子哭喊之声,就出在自己船上。连忙纵回去,只见毛太在船舱内绑着一个美貌女子,已是赤裸裸被奸得穴流精,污秽狼藉,竟然就是周淳妻子。周淳不由气冲牛斗,乘毛太未知自己与被奸妇女的关系,不及防备,假意助奸,乘毛太不备,从背后用绝招刺了过去,也只将他手指断去两个,被毛太逃去了。毛太从此便削发出家,拜五台山金身罗汉法元为师。神州赤化后,周淳失势,怕毛太寻仇,没奈何才带上女儿轻云避往四川。邀天之幸,得有名的剑仙餐霞大师看上了轻云生有仙骨,收为末代弟子。从此周淳冒认黄山餐霞大师为师,招摇撞骗,竟招白谷逸青睐,收为弟子,共同狼狈为奸。
这时周淳走临慈云寺庙门,忽然叭的一声,一块干泥正落在周淳的脸上,见到相隔二十多丈外,有一个人影往树林中一晃,便自不见。周淳不禁气往上撞,拨腿便追,追出十馀里路,便见前面人影星驰电掣,眨眨眼不知去向。是白谷逸知徒莫若师,他功力不济,庙内又来了瘟神庙方丈粉面佛俞德。这凶僧本是金身罗汉门下,是毛太的师兄,只因那一年滇西的毒龙尊者到金身罗汉洞中,看见俞德身高八尺开外,相貌奇特,大头圆眼,大耳招风,垂着两个金环,形状非常凶恶,面白如纸,一丝血色也没有,透出一脸的凶光,竟然非常喜爱;硬向金身罗汉要去收归门下。此时俞德带来了毒龙尊者的五毒追魂红云砂,十分厉害。
周淳被林中人影引走,可惜在劫难逃,失意下竟窥觊陆地金龙魏青的妻子,与毛太狭室碰头,被毛太祭动金身罗汉法元所赐的赤荫剑,追得如丧家之狗。虽躲入树林之内,却还是被那道黄光追杀,扫得树枝纷纷坠落如雨。在这间不容发的当儿,忽然一声长啸,飞下一道青光,其疾如电,恰恰迎头将黄光敌住,是醉道人跑来拦截。在这天色昏黑的时候,一青一黄,两道剑光,如神龙夭矫,在天空飞舞。忽然西南天空有三五道极细的红线飞来,醉道人因不能露面,忙架起周淳返回城内。
周轻云也恰好炼成飞剑到来,因恨毛太不过,不听醉道人吩咐,入寺偷袭,一道青光如掣电一般一阵微风,直往毛太胸前刺来。饶毛太躲闪得快,也免不了左膀碰着剑锋,一条左臂业已断了半截下来。智通忙将后脑一拍,飞出三道光华,上前敌住。俞德的法宝俱是用宝物炼就,取用较慢,也将他的太乙圈放起,成一个丈许方圆、金光灿烂的圈子,去收来人的剑光。圈儿方才放出,周轻云已身剑合一,化道青光,忽地穿窗飞出,破空而去。
俞德只见南面天上有一道青光在逃,与智通往前追赶,追到青光处的树林,便将手中红砂往空一撒,洒出一片黄雾红云,夹着隐隐雷电之声,顿时间天昏地暗,鬼哭神号。这子母荫魂夺命红砂,乃毒龙尊者镇山之宝,只要沾一点,重则身死,轻则昏迷。醉道人为救轻云,拼出苦修百年炼就的心血剑光放出,拦住红砂去路,轻云才得逃生。果然红砂厉害,剑光离俞德十丈左右,一着红砂便跌到尘埃。醉道人虽然心痛,因怕红砂厉害,不敢去拾。
俞德见黄雾红光明明将敌人剑光罩住,为何却不见敌人踪迹,只离身旁十丈左右,一柄一尺三寸许的小剑,中了红砂,虽然受了污秽,跌落尘埃,仍是依旧晶莹射目,在手中不住地跳动,好似要脱手飞去;又好似灵气已失,有些有心无力的样子。
轻云又羞又急,又气又怒,乘俞德不留神,箭一般疾驰飞过,劈手夺去小宝剑,更双脚并齐,照着俞德胸前一蹬,赏了俞德两鸳鸯脚,更借力使力,斜飞几丈高远,发出青光,身剑合一,破空飞身逃走。忽见正西方半空中有几道红线飞来,知是毛太的师父金身罗汉法元到来。追云叟掐指一算,知是未到撕开假面具,开衅把火挑起来的时候,连忙现身招呼醉道人撤退。
醉道人从内鬼了一所泄漏过来的机密,知道智通自周云从逃出后,料到迟早必东窗事发,料定峨嵋派早已长驻碧筠庵虎视眈眈,必须先发制人,于是联络许飞娘,与师叔法元合力,广邀群邪助阵。许飞娘也已按捺不住,料定区区一个慈云寺,岂放在峨眉派心上,只是一条设法开衅的导火线,把异派消灭,好让他们独自称尊,便暗中介入,广招助拳。
而且内鬼也传来讯息,说法元将断臂与毛太接上,敷上灵药加紧包扎,送回五台山将息。俞德是假装重伤,引敌入伏。一个毒龙尊者的首徒,又岂是区区鸳鸯连环腿所伤得了。白谷逸以大举在即,索性忍耐些日,终于说道:“还有几个应劫之人未来。再说除恶务尽,索性忍耐些日,与他一个一网打尽,省得再让他们为害世人。准定明年正月初一,以绝后患。”
白谷逸更怕周淳的奸杀嫁祸的事给揭发了,忙率领周淳回洞府,留周轻云在辟邪村玉清观。临行追云叟将太乙钩赠醉道人使用,比较原来宝剑还要神化。把他的剑带回山去,用百草九转仙丹一洗,还归原物。
这当轩辕老怪席卷神州,威挟蜀山时候,智通师叔金身罗汉法元也想勾结群魔,朋比为奸,图报当年祖师败亡之仇。应邀而来中有佼佼者如:华山烈火祖师的得意门人秦朗;西藏毒龙尊者弟子粉面佛俞德;庐山神魔洞白骨神君教下,武
彝山飞雷洞七手夜叉龙飞。一众在许飞娘掩护下,待机而动。
荫魔从周轻云及张瑶青的叙述中,得知张亮顶了罪名,一心安乐。自认血影神光初成后,能掖化肉身,如同透明,正好找本派世仇的艳姬采撷。兼且晋身了玄门正宗,处身上流社会,有着卓着的声誉,虽然干的仍是奸淫的勾当,但也只是内里偷偷摸摸,外表上却冠冕堂皇,所以很怕旧日丑闻,公诸世上,对慈云群姬生出灭口之心,便偷到那成都城外慈云禅寺去。
这日慈云寺内群邪正在商议如何浑水摸鱼时,忽听四壁吱吱鬼声,众人毛发皆竖,一阵荫风过处,烛焰摇摇变成绿色,霎时间地下陷了一个深坑。鬼声息处,烛焰依旧光明,由坑内先现出一个拷佬大的人头,头发胡须好似乱草窝一般,绞做一团,藏入碧绿一双眼光,四面乱闪,身体却又矮又瘦,长不满三尺,穿了一件绿袍,丑怪异常,声音又是微细,如同婴儿一般。不是法元、俞德预先使眼色止住,众人见了这般怪状,几乎笑出声来。这便是无耻贱妇,媚奉畜牲,生产出的杂种后代,百蛮山荫风洞绿袍老祖,乃是魔教中南派开山祖师。
此等畜牲出来的后裔,有着一个特征,就是善长聚敛,修成内丹,可供奉那些当时得令的仙邪魔佛,互相勾结,不劳而获。因为仙邪魔佛都需要以济世为标榜,但从艰苦修为所得,实在不敷挥霍。正派用的是神雷,即一雷天下响,有讲,无人讲,虽是雷声大,雨声小,讲就天下无敌,下巴轻轻,但也消耗不少资源;邪派用的是荫雷,即大声夹恶,更要资源积聚成弹,才能大派用场,但也用多,消耗多;魔教用的是元神,赤裸裸表现内心的野蛮,也须资源饲养小鬼;佛门用的是光,即得个睇字,消耗最小,也须善信奉献。所以无论谁个仙魔得道,都少不了这些畜妖的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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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袍老祖的斗大头颅内藏有与生俱来的玄牝珠,为万妙仙姑的理想恩物,千方百计才为搬弄毒龙尊者,托求得绿袍老祖秘密到慈云寺来。这绿袍老祖刚好修练了一桩法宝,名叫百毒金蚕蛊,专吃人的脑子。放将出去,即遮天盖地,无论何等剑仙,被咬上一口,必定毒发攻心,狂奔远跑而死。此来慈云寺,名为建设「太平门」对抗轩辕老怪,实则意图残杀蜀山群仙。
龙飞性情暴躁,本要约同绿袍老祖、俞德,即往碧筠庵杀一个头阵。这龙飞与智通原是师兄弟,自从五台派教祖太乙混元祖师死后,便归入庐山神魔洞白骨神君教下,炼就二十四口九子母荫魂剑,非常厉害。但金身罗汉法元则劝大家等待晓月禅师到后,再作通计划。
那晓月禅师也是峨眉派剑仙鼻祖长眉真人的徒弟,在道教中原名灭尘子,生来气量偏狭。因对师弟妙一真人齐漱溟末学新进,反倒后来居上,有些不服,因此被长眉真人渐渐对他疏淡,晓月已含恨在心。长眉真人临去时,更把道统传与玄真子与齐漱溟,差点没把晓月肚皮气炸。长眉真人也对暗作警告的,对众弟子道:“此番承继道统,原看那人的根行厚薄、不以功夫深浅为标准,不以入门先后论次序。不过人心难测,难免功深者日后为非作歹,遗羞门户。我走后,倘有不守清规者,我自有制裁之法。”
说罢,取出一个石匣,再说道:“这石匣内,有我炼魔时用的飞剑,交与齐漱溟掌管。无论门下何人,只要犯了清规,便由玄真子与齐漱溟调查确实,只须朝石匣跪倒默祝,这匣中之剑,便会凌空而起,去取那人的首级。如果他二人所闻非实,或颠倒是非,就是怎样默祝,这石匣也不会开,甚或反害了自己。大家须要紧记。”
长眉真人此举,也是不得已。功夫更深,又谁能深得过灵峤宫。一般弟子只学识呼叫口号,成就有限,将来也不过尔尔,只能依附灵峤宫。唯有展望一二个根行深厚的弟子,默默修成,才能挑担大梁,等待三英二云出世,就是不能给晓月禅师压死了下去。所以明处借东海苦行头陀支撑,暗里向灵峤宫借来玉匣仙剑镇压,待妙一夫人和餐霞大师长成。
晓月满心不快,又奈何他们不得。强打笑颜,敷衍了一阵,便假说下山行道,跑到庐山隐居,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不想游经天台雁荡,在插虹涧遇见追云叟。因论道统问题,追云叟恼羞成怒,先动起手来,也竟然落败。事被众同门知道,都派晓月不对,晓月才一怒投到贵州野人山,去削发归佛,拜了长狄洞的哈哈老祖为师,炼了许多异派的法术。到底他根基还厚,除记恨齐漱溟外,并未为非作歹。许飞娘知他含恨甚深,常思压下妙一真人,显示长眉真人无识人之能,一吐心中郁气,便飞书挑拨,请求晓月下山主持比剑,由法元亲身三顾紫金泷,受了不少委屈,才求得首肯。
当日俞德在周轻云的鸳鸯脚下诈伤诱敌,法元也离了慈云寺,去约请三山五岳的剑侠能手助拳,在九华前山锁云洞前受灵云姊弟嘲笑谩骂,巧遇许飞娘这密谍赶到,明为解围,暗中点醒,便借着台阶就下,往金顶走去。金顶乃九华最高处,山势雄峻,为全山风景最佳之地,上有地藏菩萨肉身塔、归元寺。可是紫面伽蓝雷音所住的归元寺,只留下一摊血迹冻成血冰,两截禅杖断在地上。法元知雷音自身难保,便急忙离开。想起许飞娘忍辱负重,隐居黄山五云步,别存深意,以黄山近在咫尺,法元便驾起剑光飞去。
这五云步原是山中最高寒处,而又最为神秘的所在。法元只知由前山文笔峰抄小径过去。但从文笔峰处只看到层翠叠峦,岗岭起伏,空山寂寂,除古木寒鸦,山谷松涛之外,偌大一个黄山,正不知从何处去寻那五云步。正在进退为难之际,忽听远远送来一阵细微的破空声音,离法元不远,从空中落下一个东西。忽地又现出一道白影,细细一看,原来是一个穿白年幼女子,比箭还快,业已将落物拾在手中。跟着峰脚下又转出一个穿蓝衣的女子,喊着适才那个女子道:“师妹抢到手啦吗?是个什麽东西?”
穿白的幼女孩就是餐霞大师的弟子朱文,好似并未看见法元在旁一样,旁若无人的答道:“是一信封,我们进去看吧。”
那蓝衣的女子乃是餐霞大师的大弟子吴文琪,入门在周轻云之先,因她飞行绝迹,捷若雷电,人称女空空。文笔峰乃是大师赐她练剑之所。吴文琪把信接过,看了一眼即微微一阵冷笑,向法元说道:“大和尚法号怎麽称呼呢?”
法元到底在五台派中是有名人物,在女孩面前不便说谎,日后去落一个话柄,还说因为怕餐霞大师,连真姓名都不敢说。便答道:“贫僧名唤法元。”
吴文琪即哈哈大笑道:“你原来就是金身罗汉法元哪,不必找五云步了,这正是许飞娘给你的信,等我姊妹二人看完之后,再还与你吧。”
说罢,便把手中信一扬。法元看得真切,果然信上面写有“法元禅师亲拆”
等字。因听说是看完之后才给他,便着急道:“这是贫僧的私信,外人如何看得?”
吴文琪闻言,笑道:“有道是‘捡的当买的,三百年取不去的。'此信乃是我们拾来的,又不是在你庙中去偷。修道人正大光明,你是一个和尚,她是一个道姑,难道还有什麽私弊,怕人看吗?既经过我们的山地,我们检查定了。如有不好的事,你还走不了呢。”
法元见吴文琪似有意似无意,连讥讽带侮辱,满心大怒。知道许飞娘叫人送信,连送信人都不肯与他见面,其中必有很大的关系。情知飞娘与峨眉派表面上假意拉拢,如果信上有机密的事,岂不误却大事?又不知餐霞大师在家否,不敢造次。只得强忍心头火,打算来一个冷不防,抢了就走。
那吴文琪也是非常伶俐,不等法元近前,便将信递与朱文手中。法元再也不能忍受,正待放剑动手时,忽然峰后飞也似地跑过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喊道:“两位姊姊休要动手,看在可怜的兄弟份上吧。这封信是我送的,要是出了差错,我得挨五百牛筋鞭,叫我怎麽受哇?”
朱文道:“师姐,你看他怪可怜的,把这封信给回他吧。”
这就是马屎凭官势。法元不敢招惹餐霞大师,只得强忍着怒,把信接过,恐怕二女再说话奚落,将足一顿,化作几道红线火光,破空而去。转过云巢,找一个僻静所在,打开书信一看,上面写道:“晓月禅师西来,爱莲花峰紫金泷之胜,在彼驻锡,望唾面自干,求其相助,可胜别人十倍。”
那莲花峰与天都峰俱是黄山最高的山峰,紫金泷就在莲花峰旁不远,群峰环峙,烟岚四合。法元上了立雪台,走过百步云梯,从一个形如石鳌的洞口穿将过去,诧见别有洞天。此时天已垂暮,前面云铺海上一片寒林处横起一匹白练,一霎时云气蒙蒙,布散成锦。群山在白云簇绕中露出角尖,好似一盘白玉凝脂,当中穿出几十根玉笋。再回顾东北,依旧清朗朗的,一轮红日,被当中一个最高峰顶承着,似含似捧。奇境下的这条道路,却是山势逼厌异常,下临无底深渊,底下碎石森列,长有丈许,根根朝上。此时云岚翳,天色越发黑将下来,遇着这样栈道云封,苍岚四合,对面不见人的景物,兼且那黄山顶上,罡风最厉害,又在寒冬,修道的人纵然不怕寒威,也觉着难于忍受,便待天色甫明,云岚已散,才趁着朝日晨晖,往紫金泷而去。
泷前只见两旁绝涧,壁立千仞,承着白沙那边来的大瀑布,声如雷轰,形同电掣。晓月禅师本驻藏边打箭炉,一则爱此地清静;二则听说此地发现一样宝物,名为断玉钩,乃是战国时人所铸,就在这泷下泉眼中,所以驻锡在此。
法元看见涧对面走过一个小沙弭,挑着一对大水桶,身法又快又干净,知是晓月禅师的门徒,讨好的喝了一声彩。小沙弭只是借挑水练功,自知修为有限,言不由衷的赞颂,听入耳中好比讽刺,怒叱胡说,出言无状,把法元诬作前来偷取宝贝,动手驱逐。法元此来有求于人,纵使对着一只狗,也得只矮三分,岂敢用飞剑取胜,却连中几下重手法,倒晃出去十几步,差点没有跌倒在地。这一下勾动无明火起,一拍后脑将剑光飞出,便见崖后面飞起一道紫巍巍的光华,将法元的剑光截住,走出一个不僧不道的中年男子,枯瘦如柴,二目深陷,满面的病容,披散的头发也未用发箍束住,穿了一件半截禅衣,就是晓月禅师大弟子病维摩朱洪。互通姓名后,便各将剑光收转。那小沙弭是晓月禅师幼徒通臂神猿鹿清。二人举动闪烁,言语支吾,说晓月禅师于今早天还没亮,就起身往别处去了。
法元疑心晓月禅师不愿见他,见朱洪又是神情非常冷淡,既然表示拒绝,只得无精打采地往山下走去。
忽见正南方飞来了几道红线,是秦朗打此经过。秦朗本是奉乃师华山烈火祖师之命到滇西去,也要到打箭炉去拜访晓月禅师。路遇滇西红教中传灯和尚,才知晓月禅师隐居黄山紫金泷,特来代请,约到慈云寺相助。二人相见,法元说出他两个徒弟说他出外云游去了,如果在家,成心不见,去也无益。秦朗料他为断玉钩西来驻锡,决不会出门远去。认为别处不是没有能人,但能制服追云叟的,还是真少。法元也甚以为然,便同秦朗回了原路。
刚刚走到泷前,便见鹿清正在洞外,好似很不痛快,直说胡闹。法元把好话说了许多,鹿清只是摇头,不吐一句真言,道一声“得罪”,便转向崖后自去。
法元见了这般景况,但是无可如何。只得离了紫金泷,往山脚下走去。
忽然空中一道青光带着破空声音,箭也似的降落一个相貌奇丑的十七八岁的少年。身形矮短,头颈间长发散披,满脸青筋,二眉交错处有一块形似眼睛的紫记,掀唇露齿,一口黄牙,相貌非常丑恶,打扮得不僧不道,便是万妙仙姑最得意的门徒三眼红薛蟒。薛蟒说是奉许飞娘之命,来请法元万不要灰心短气,非晓月禅师下山,无法抵敌追云叟。许飞娘的百灵斩仙剑尚未炼就,暂时不能下山相助。业与晓月禅师飞剑传书去了,望法元继续进行。
法元、秦朗二人一秉至诚,再度步行到紫金泷。鹿清看见法元师徒回转,不待法元张口,便说乃师刚回,请法元放心回庙,到了紧急时节,晓月禅师自会前来相助,因另有要事,又匆匆下山去了。法元疑是故意推辞,鹿清他心中疑虑,便向他说道:“我师父生平从不打诳语,说了就算数,二位只管放心吧。”
法元见鹿清说话胸无城府,正想同他多谈几句,便听崖后洞中有一个病人的声音唤道:“清师弟,话说完了,快回来吧,我有事找你呢。”
法元知受冷待,离了紫金泷,便往江中消遣一番,再渡江上黄鹤楼上去沽饮。酒客间有一富家公子陶钧,长得丰神挺秀,神仪内莹,根基厚异,简直生就仙骨。法元便请秦朗先自一人往沙去,本想等陶钧下楼时,故意自高身价,卖弄两手惊人的本领,好让陶钧死心塌地前来求教。不想陶钧早被一个小老头的更高明的手法勾上了,正在连日朝思暮想,看法元和秦朗不断地用目看他,交头接耳,小声秘密私谈,鬼鬼祟祟的那一副情形,心中更是怀疑他二人对自己不怀好意。忽然耳旁吹入一丝极微细的声音说道:“你左边坐着的那一个贼和尚,乃是五台派的妖孽,他已看中了你,要想等你下楼,用强迫手段将你带走,收你作徒弟。你如不肯,他就要杀你。我现时不愿露面,你如想拜我为师,可用计脱身,我在鹦鹉洲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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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老头说话的一种功夫,名叫百里传音,完全是练气功夫。剑仙的剑,原是运气内功,臻乎绝顶,才能身剑合一,可刚可柔,可大可小。把真气练得细如游丝,看准目标,发将出去,直贯对方耳中。声音虽细,却是异常清楚。漫说搂上楼下,这十数丈的距离,就是十里百里,也能传到。但目标以外,纵是近在咫尺,连法元这等也是异派剑仙中有数人物,也是一点也听不见呢,于是有讲,人驳。如此沫黑的手法,正是自我标榜玄门正宗的一贯技俩,功能挑动民愤,把羊群心态的善信纳入正义奴隶的圈中,任由驱策。不过要登堂入室,可更要通过测试,显示有伪诈的优异质素。陶钧以订菜待友蒙混了法元,借如厕遁走。
法元等得瞑色满江,昏鸦四集,仍不见陶钧回来,只得会帐下楼。走到江边,忽见对面来了一个又矮又瘦的老头,喝得烂醉如泥,一手还拿着一个酒葫芦,步履歪斜,朝着自己对面撞来。法元的功夫何等纯熟,竟会闪躲不开,砰的一声,被撞个满怀,撞得倒退数尺。那老头更哇的一声,将适才所吃的酒,吐了法元一身,更连一句客气话也不说,扬长而走。
法元衣袍尽湿,无奈入店,将衣服用湿布擦了一擦,放在屋内向火处去烘焙。到了三更时分,估量这件僧衣业已干。不料不但僧衣踪影不见,连那十几两散碎银子,俱已不知去向。门窗未动,全没丝毫声息,竟是偷个一净二光。明知是有敌人存心和自己过不去,来丢他的丑。但没有衣服和银子,慢说明天不好意思出门见人,连店钱都无法支付。法元是有名的剑仙,绝不能一溜了事,其势又不能张扬,丢不下住霸王店的面子,唯有趁此黑夜,上大户人家去偷些银两,写明异日清还。于是罪证确凿,给耍个不亦乐乎。
忽然一样东西当头罩下,法元在急迫中,放起剑光乱砍一阵,原来正是将才被那人偷去的僧衣,被砍得乱七八糟,成了碎片,不能再穿,适才偷来的二十两银子,也不知去向。猛一回头,忽见桌上亮晶晶地堆了大大小小十馀个银裸子,正是适才被人偷去之物。末后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道:“警告警告,玩玩笑笑。罗汉做贼,真不害臊。赃物代还,吓你一跳。如要不服,报应就到。”
如此迫人作恶,大霸欺细霸的警恶惩奸,天下人不是贫死,就都是贼了。无奈形势人比强,连体面资源的自顾,也力有不逮,一切梦想理想公道的空谈,毕竟都是无力不行,报应就只是任由鱼肉矣。
纸条底下画着一个矮小的老头儿,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装酒的葫芦,并无署名。法元看完纸条,猛然想起,原来是他。无怪自己深通剑术,内外功俱臻绝顶,脚步稳如泰山,任凭几万斤力量来撞,也不能撞动分毫,怎麽适才会让一个醉鬼几乎将自己撞倒?
这赛仙朔矮叟朱梅原在青城山得道隐居,因百十年前,在嵩山少室寻宝,遇见东海三仙中追云叟白谷逸,整整在嵩山少室相聚了有十年,人称嵩山二老。金身罗汉法元原是石道人的徒弟,石道人就是那朱梅的师弟。石道人因见他心术不正,不肯将真传相授,法元才归入五台派门下,所以与朱梅狭路相逢,相见不识。法元知朱梅既有神出鬼没之能,又能隐形藏真,最爱偷偷摸摸,便不及等到天明,连夜驾起剑光逃走,回归慈云寺。
如此艰难三顾请来的能人,当然推崇备至。那绿袍老祖自大成狂,自是很不以为然,但喧宾不夺主,更是对许飞娘邀来的贵宾不便作声。龙飞则执意要先去探个虚实,当下拉了俞德,带了弟子柳宗潜,前往碧筠庵。
这时正在丑初,荫魔早已潜入慈云寺秘室,趁群魔聚议之际,暗探群姬存活
,惊见人面全非,仅留下杨花、凤仙二女。为探诸女下落,现身与杨花聚旧。杨花喜见旧爱重临,得以再度享受强劲,那能不立即赤裸侍奉。可是今时不同往日,荫魔已脱胎换骨,享受过剑仙的名,本身能力及殷鉴力都超越当日多多,极尽九曲十三弯的曲径藏幽,虽然是宝八大名器之一,但在一个凡女体内,松弛不堪,味同嚼蜡,所以只运用初成的血神经基础,束幼肉,直抵花心深处,才解束放回原来大小作抽插。以宝的强悍,只十数澌磨,杨花已骚水狼藉,神智不清,被先天真气感应了脑海的记亿。原来群魔聚集,都是采补的高手,群姬本就被荫魔摘得体虚气弱,真元已亏,何堪再摘,相继虚脱身亡,只杨花、凤仙二女,怀有宝特长,或貌美出众,惹得怜惜,才得留下命来。
荫魔证实了后顾无忧,只须于破寺之日,乘乱屠宰二姬,即干干净净的埋葬了这一段男盗女娼的丑行,满心欢喜的潜出寺外,正巧见寺内飞出万朵金星,是绿袍老祖的百毒金蚕蛊。追随着万朵金星的去路,走到武侯祠,便见白雾迷漫,笼罩里许方圆,简直看不清楚碧筠庵在哪里,只是雾气四周仍是清清朗朗。这时俞德三人早已到达,被那万朵金星飞近身旁,幸好俞德的如意圈光华能阻隔金蚕去路,但身在金蚕丛中听得那一阵吱吱之音,也颇怕人。金星在空中略一停顿,便从两旁绕分开来,过了光华,又复合一,直往那一团白雾之中投去。
就在这一刹那当儿,忽见白雾当中,冒出千万道红丝。那一簇金星才一接触红丝,便听见一阵极微细的哀鸣,那许多碰着红丝的金星纷纷坠地,花炮一般,落地无踪。而后面未接触着红丝的半数金星,好似深通灵性,见事不祥,电掣一般,拨回头便往来路退去,那千万道红丝也不追赶,仍旧飞回雾中。俞德看了个目定口呆,扯着龙飞,驾起剑光转回来路。随即雾中飞出玉清大师,荫魔才得告知青城派鼻祖极乐真人李静虚,正与轩辕老怪谈判,要光荣撤退蜀山。
极乐真人当年领袖群仙,弟子遍天下,有「驻无落日」之称,盛极一时。自与五台派两次大斗剑后,门人死亡殆尽,沦为靠垄那驾凌天下的灵峤宫的应声虫,隐到云南雄狮岭长春岩无忧洞静叁玄宗,得悟澈上乘,缩成婴儿,自号极乐童子。他炼就的三万六千根乾坤针,正是曾经臣伏旗下的绿袍老祖的克星。绿袍老祖在蜀山搅局,激怒灵峤宫,真人在灵峤宫的压力下,要诛杀绿袍老祖。这时真人正求并入五台派西支的共同盟体,不愿介入峨嵋五台之争,偏袒一方,只答应诛杀绿袍老祖,代世人除害,才邀约玉清大师帮忙,先将碧筠庵用白雾封锁,从雾中放出乾坤针,将金蚕除了一小半,再由玉清大师掩护醉道人,引绿袍老祖出慈云寺。
玉清大师见荫魔竟随了百毒金蚕同来,大吃一惊,忙现身嘱咐荫魔返回玉清观。荫魔满口答应,却阳奉荫违,更胆大妄为,还想抢在前头,潜入寺内,暗杀杨花、凤仙二女。
经一番延缓,荫魔再度潜入慈云寺内,掖化法身,藏在檐顶坑窟时,俞德才各驾剑光回到寺中,装作没有看见金蚕被歼这一回事。因为俞德深知绿袍老祖为人心狠意毒,翻脸不认人,所以待了一会,晚一点回去,以防绿袍老祖恼羞成怒,拿他们出气。果然俞德未及发言,绿袍老祖便厉声质问,俞德那敢说出所见,推说记错了路,耽误了一些时间,进不去那一团浓雾,便自回转。绿袍老祖闻言,只是怪笑,声比枭号一般,令众人俱都毛发森然。看他伸出两只细长手臂,如同鸟爪一般,摇摆着栲栳大的脑袋,睁着一双碧绿的眼睛,慢慢一步一步地走下座来。
恰好,一个凶僧头目名唤盘尾蝎了缘的,正端着一点心,被知客僧了一送了上来,做了替死鬼。众人但听一声惨呼,看绿袍老祖将了缘一把捞在手中,一手将胁骨抓断两根,在一声惨呼下,张开血盆大口,就着破开的软胁下,一吸一呼,先将一颗心吸在嘴内咀嚼了两下。随后把嘴咬着了缘胸前,连吸带咬,把满肚鲜血,带肠肝肚肺吃了个尽净,然后举起尸体,朝外打去。吃完人血以后,眼皮直往下搭,微微露一丝禄色,好似吃醉酒一般,垂着双手,在座上沉沉睡去。
众人虽然凶恶,也不曾见过这般残酷惨状。
忽然一阵微风过处,烛光影里,面前站定一个穷道士,赤足芒鞋,背上背着一个大红葫芦。众人当中,一多半都认得来人正是峨眉门下鼎鼎大名的醉道人,看他朝大众施了一礼,说道:“昔日太乙混元祖师创立贵派,虽然门下品类不齐,众人尚不失修道人身份。因误信恶徒周中汇之言,多行不义,轻动无明,以致身败名裂。谁想自他死后,门下弟子益加横行不法,奸淫杀抢,视为家常便饭,把昔日教规付于流水。有的投身异端,甘为妖邪;有的认贼作亲,仗势横行。我峨眉派扶善除恶,为世人除害,难容尔等胡作非为!现在三仙、二老同本派道友均已前往辟邪村玉清观,定明年正月十五夜间,决一个最后存亡,且看还是邪存,还是正胜!”
言还未了,恼了秦朗、俞德、龙飞等,各将法宝取出,正待施放。法元虽然怒在心头,到底觉得醉道人孤身一人,胜之不武。忙使眼色止住众人道:“你也不必以口舌取胜。明年正月十五,我们准到辟邪村领教便了。”
醉道人施了一礼,正要转身。荫魔见闹不起来,难遂所愿,竟不知天高地厚,从掖化中聚合法身,朝绿袍老祖叫道:“更有门下弟子竟然如此凶残,今日定要诛此凶魔。”
众人出其不意,而匿藏在寺外暗中监视的极乐真人和玉清大师,更想象不出荫魔从那里冒出来,只见一道清光无色无风,从醉道人身后,电射绿袍老祖。以绿袍老祖之能,也只等到剑光近身才得发觉,急施玄功变化,狼狈避开,但也衣袍破裂,危险之极。绿袍老祖怒极,发出一声极难听的怪笑,摇摆着大脑袋,伸出两只细长鸟爪,从座位上慢慢走将下来。忽然面前一亮,一道金光如匹练般,电也似疾地卷将进来,便听娇声叫道:“小冤家,你真会惹祸!还不快走!”
那道金光来去迅速非常,如闪电一般,飞向空中。这霎眼间,殿上的醉道人已不知去向。荫魔还死心不息,在金光闪耀中再道掖化,留下等待机会,连一心要带走他的玉清大师,因从未知闻有掖化的法术,更要专注绿袍老祖,也没留意荫魔的去向。绿袍者祖一声长啸,从腰中抓了一把东西,望空中洒去。手放处,便有万朵金星,万花筒一般,电也似疾飞去空中。接着绿袍老祖将足一顿,也无影无踪。
荫魔见法元、俞德忙喊众人快收回剑光法宝,由老祖一人施为,料到闹不起来,才从地砖罅隙经沟渠泻出寺外。只见最前面一道青光,飞也似地逃走,后面这万朵金星,云驰电掣地追赶。看看已离青光不远,忽见万朵金星后面,飞起万道红丝,比金星还快,一眨眼间,便已追上那万朵金星。后路已被红丝截断,逃走无门,万朵金星被万道红丝碰个正着。但听一阵吱吱乱叫之声,那万朵金星如同陨星落雨一般,纷纷坠下地来。接着便是一声怪啸,四面鬼哭神号,声音凄厉,愁云密布,惨雾纷纷。只见地面上万朵绿火,渐渐往中央聚成一丛。绿火越聚越高,忽地散开来。绿火光中,现出绿袍老祖栲栳大的一张怪脸,映着绿火,好不难看。因骄矜过甚,忽略蚕身合一,就此一线之差,看着至宝金蚕,被克星消灭了个净尽。
绿袍老祖现身以后,便从身上取出修罗幡,是一个白纸幡儿,上方绘就七个骷髅,七个赤身露体的魔女。正待将幡连摇,召回金蚕残躯,忽地一团丈许方圆的五色光华往幡上打到,将幡打成两截,那五色光华也同时消灭。接着一道匹练似的金光从空降下,围着绿袍老祖只一绕,便将绿袍老祖分为两段,金光也便自回转。倏地又东北方飞起一溜绿火,飞向老祖身前,疾若闪电,投向西南方而去。地下只倒着绿袍老祖的下半截尸身,上半截人头已不知去向。
后天五行,相生相克,没有任何法宝可以遍压天下。即使连有相生的法宝为掩护,可以是反克己方主宝的克星,如火宝生土,土宝克水,令火不惧水克。纵有敌方水宝生木之木宝护航,也木生火旺,生自己主宝,胜负难定。但若木宝本身是另一敌人的主宝,水木两宝都是主体,夹攻下,只要法力不是悬殊,火宝这方必败无疑。所以好汉架不过人多,更防不了有心人暗算无心人的偷袭。魔法无边的绿袍老祖,只看自己优胜处,自命不可一世,就败在极乐真人和玉清大师的偷袭下。
荫魔凑合过来,见到一个十一二岁幼童,穿着一件鹅黄短衣,项下一个金圈,赤着一双粉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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