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名医难求 - 穿越之名医难求_分节阅读_38
宋明哲头发散乱蹲在地上,心中一动,疯子,如果疯了,很多事情或许就会好办一点了。还未等他思量清楚,一队白衣人就闯了进来,拿着什么令牌在狱卒面前晃了几秒钟,粗声粗气道,“你们这里谁做主?”
刚刚还聚在一起的狱卒化作鸟兽散,片刻之后典狱长气喘吁吁从前面赶了过来,“正是小人,不知几位大人有何贵干,可是提嫌犯讯问?”
官爷显是不耐烦和典狱长多话,扔了一张纸头在典狱长鼻子上,平日里威严的小老头居然点头哈腰,半点架子也无,立刻着手让人把名单上的人押解了过来。
“甲字八夭夭号,宋希。”宋明哲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心里一阵发虚,之前的提审可都是在白天,这大晚上一群白衣人实在是诡异,配上喜着黑衣的黑梅卫,简直就是京城奥利奥,白加黑,嘎嘣脆。
宋明哲灵光一现,被拎出来的时候,腿都软了,路过白衣人头儿时候,他小声问了一句,“你们可是司马狱的人?”
对方但笑不语。拖着自己的人手下用力,自己像小鸡仔儿一样被扔了出去。
司马狱是什么地方,死活人,露白骨,所有大夫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到了他们手里立刻迎刃而解——人都死了,还有啥病治不了?宋明哲胃里一阵一阵发紧,自己大学时候因为受不了晨读的痛苦,所以没能赶上入dang的班车,对于自己能在大刑下坚持多久,宋明哲持怀疑态度。
司马狱的外观比宋明哲设想里的阴曹地府造型要好一些,没有那么阴气森森,虽然背负了数不清的人命,但是门口居然满是异花异草,隔着老远就闻着香味。墙上倒是爬满了爬山虎,匾上居然四个白色大字,“妙手回春”
宋明哲下了车,抬头望了一眼牌匾,觉得司马狱的掌狱是一个乐于深入民间,富有幽默感的人。还待多看一眼,却是被白衣人执子之手将子拖走,推进了鎏金的大门,隐约看见大门上两边分别刻着生死二字,其他却是没来及看清,就被粗暴的推了进去。
穿过曲曲折折的正堂前厅,似乎到了刑讯区域,宋明哲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却也说不出来,到了里面一看,却是倒吸一口冷气。
墙上多挂着牛头虎头猪头挂像,只有龙头是另外以金银,其他俱是鲜活标本,房间里别有洞天,层层叠叠不少布置精巧的小笼子,许多刑具像是健身器具一样密布其中,耳边传来水声,原来一股活水,和小巧的水车相连,另一头却是从龙嘴里吐出。如果不是被羁押,而是过来参观,宋明哲定是要为设计师的匠心独运叫一声好的。
不过除了风声水身,偌大一间房子里,牢笼里关着不少活人,看见宋明哲一行进来,只是冷漠的抬头望了一眼,而后又把头低了下去,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
像是被教导主任巡视过的课堂,像是大学老师提问时每个人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礼堂,宋明哲踮着脚尖张望了一番,果然从房间深处走出一个身着青衣,脸带青铜面具的人。
“等了你们好久了,怎么才来。”口气温柔绵软,声音雌雄莫辨,看起来居然十分好相与的模样。宋明哲心下雪亮,这就是陆师傅口里常提起的,司马狱这一代陆家的掌刑,陆辛。
陆辛是什么人,陆家历代掌刑中成就最高的天才,把祖宗传下来的七七四十九种刑罚扩大到了九九八十一种,天生的热爱折磨刑讯这份工作,人还没有桌子高,就常常跑到司马狱观刑,待到成年,更是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泡在单位里,非要他的老娘提着擀面杖把他拖回家。陆师傅说,虽然陆家现在不少长辈手艺比陆辛好的多,但是提及能够发挥犯人最后的潜力,吊着他最后一口气,还是陆辛最有灵气。
周围点着数不清的白蜡烛,宋明哲在火光中呆呆的看着陆辛带着一张笑脸的青铜面具,路过大梁的满天神佛啊,谁能让眼前的变态疾病身亡,我宋明哲一定感激不尽,以后少吃肉多吃水果和蔬菜还愿!
第三十七章 交易
“嗷——痛——我招,我招还不行吗?”宋明哲痛苦的扭曲着身体,企图躲避着陆辛手里细细的银针在自己身上扎来扎去,还有锋利的小银刀,香辣可口的酱料,甜甜的蜜糖,和罐子里爬起来沙沙作响的蚂蚁。
陆辛直起身体,语气随和,“谁让你招了,我没让你招,你怎么就招了呢,真是不听话。”他抬手,自然有手下用烈酒擦拭过皮鞭奉上。
“啪——”打在皮肉清脆的响声,伴随着宋明哲凄惨的叫声,大腿内侧很快浮起了一条红痕。
“哎呀,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陆辛上前,一副怜香惜玉的模样,小心的用雪白的丝帕沾了冷盐水,擦拭着宋明哲腿上的伤口。宋明哲死死咬住牙关,没有让自己再叫出来。可是眼前这只变态居然盈盈泪光,手里的丝帕上血斑点点,像是未及描绘完的一树梅花。
宋明哲的右半边身子上没半日就布满了各种伤痕,大腿肌肉自我保护瑟瑟发抖中,大约是享受折磨的过程。陆辛就像一个诡辩家,你招,他说你编造谎话,打;你不招,很好,请继续保持这样的骨气。宋明哲本打算熬了一两天,实在不行胡乱编造点东西,先躲过几次刑罚再说。没有人计划失败,但永远有计划失败,自从遇见陆辛,宋明哲的人生变得好无力。
陆辛乐观的认为,人的抗压能力是可以不断提升的,并且受折磨的人很快就能从的痛苦寻找到快乐。
宋明哲客观的表示,有几位享受滴蜡待遇的或许真的有那么一咪咪享受,但是自己完全不在享受的范畴啊。额头上的汗水缓缓滑下,被高高固定住的手臂甚至无法擦去汗水,汗水顺着身体线条流淌进右侧身体的伤口里,又是一阵一阵刺痛。眼睛里是自己飞溅的血水,面前是一个变态晃来晃去,来来回回问自己,觉得力度如何,是否需要再加上三分力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按摩店挑选小姑娘呢。
宋明哲的伤口被仔细擦洗包扎过,他从悬空的笼子里,慢慢的坐起来,用完好的左手扶住铁框,俯瞰着下方刑具上绑着的青壮年男子。
记得以前听萧裕纯说过其人其事,之前朝堂上对司马狱世代相传的制度很不满意,几次三番上书要求裁撤,然后大家发现,陆辛对所有进入司马狱的人一视同仁,丝毫没有涉及党派的兴趣,哪怕招呼打到了他亲亲老娘头上,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将人半死不活扔出来,顺带一句,真是扫兴。
真是让人吐血三升也不能忍受的存在,朝堂上诸君在目瞪口呆之余表示,这货居然是朝堂中立场最中立,最忠于职守,距离党派之争最远的存在。他不收贿赂,他两袖清风,他对待上级命令很有风骨,他面对坚持不招的困难户采取了不抛弃不放弃的策略,他心怀一个都不能少的博爱目标。这样的一个人,居然牢牢扎根在大梁的官僚之中,真是恶壤中绽放出的食人花,让人一见难忘。
这么评估下来,陆辛的年终考评居然都是优,百官哑口无言,自己多多少少都有点小毛病小问题的都不敢检举揭发他。陆家根深叶茂,万一离开司马狱的陆辛成为你的同事,你的长官,你还活不活了?所以就这么拖着,朝堂上各派系居然就陆辛任职司马狱达成了共识:就让这货在原地呆着吧!大不了我们注意不要让自家的倒霉孩子进了司马狱的门。
进了司马狱的倒霉孩子宋明哲还在苦哈哈的啃着窝头呢,大约是希望能够多折磨个几天,所以这里的伙食比之京城大狱条件要好,隔一天有一个白煮蛋。宋明哲右半边身子已经几乎不能够动了,他曾经开口要求陆辛能不能把他的伤口在全身表面积上平均一下。果不其然遭到了对方的断然拒绝,他带着青铜面具,手背在身后,一派仙风道骨,“不成,你们这些凡人,哪里懂得什么叫艺术。”
宋明哲自嘲,如果自己能活着走出司马狱,一定要写一篇《司马狱日与夜》,这里灯火通明,夜晚和白天没有什么区别,被像笼子里待宰的猪一样洗干净送上刑具,大约是十二个时辰轮到一次。根据可供折磨的人数和陆辛长官的心情调整,总的来说,原本存在企图大声呼救的人,在叫了破喉咙无果的情况下,也被同化成了笼子里的无声无息。没有人在乎你招供的答案,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像是恶意的击鼓传花,每个人都恐惧着自己抽到鬼牌一瞬间。
你听鼓点密集,那彩头就要传递到你的手上来了呢。
几种刑罚中,宋明哲最不喜欢的就是和水沾边的几种,把人捆绑在转动的水车上,吱呀吱呀把你从水里转一轮,肺活量稍微少点的人,会呛好几口陆辛的洗脚水。
这天又是上的水刑,大约是被折磨的昏了头,宋明哲脱口而出,“凡人起码不会十二岁尿床!”
这下子大事不好了,如同赤身捅了一个硕大的马蜂巢,周围还没个水塘躲躲的。这本是陆师傅茶余饭后与宋明哲说着玩儿的,义愤填膺的陆师傅表示陆辛这个小心眼的小屁孩儿,居然就因为这鸡毛蒜皮的小事把自己逐出了族。
宋明哲讲完这句话就后悔,他发现陆辛的眼中有种迷离的光芒。陆辛转身,环顾四周,手下几个白衣人早就退的干干净净,只有各种架子上或者昏迷或者低声呻吟的犯人会喘气。
“哦,你知道的倒是不少,今天我就要你把说过的话吞回肚子里,你信不信?”
宋明哲咬住舌尖,一句不信未及开口,陆辛就把什么东西用力插入了自己的右肩,宋明哲惨白着脸,慢慢抬起了头,“你知道,为什么你总是喜欢折磨别人吗?”
“因为你自卑,你恐惧,你害怕,你胆怯,你害怕我们的视线停留在你的脸上,你这个杀千刀的懦夫!”
恼羞成怒的陆辛用皮鞭说话,浸过盐水的皮鞭打在宋明哲的身上,扫过之处尽是火辣辣的刺痛,宋明哲犹自不肯松口。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宋明哲大声唱着歌,一个人的歌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死一般的空间里没有丝毫的回应,过了一会儿,周围渐渐响起了金属声音,有的人用手铐脚镣敲打着铁笼子,打击出有节奏的声音,迎合着宋明哲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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