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吧,我的神秘男主角 - 第 18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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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世侄。”他不领情。

    “你庆幸我不是你的亲人,兔兔却有你这样的爹,到底谁比较不幸些?”伊沅飒叹气。

    “这是我的家务事,不劳你关心。”不愧老练如南莫谦光,只一下的时间他已经恢复兵来将挡的自若神态,暗自运气准备突破被箝制的丨穴道。

    “兔兔不是你的家人,有你这样不负责任的爹,不如不要。”

    南莫谦光差点岔了气。“父为天,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任你这蛮子翻江倒海也没用,兔兔的命是我的,人是我的,你能混进来也只是白费心机一场,没有用的!”南莫谦光拂袖。他很清楚,律法天道公理全都站在他这边,谁想抢走他的宝贝,除非他死。

    “你……真的是兔兔的阿爹?”他们争得面红耳赤,兔兔却悄悄的进来了。

    她的脚步虚浮,脸色不好。

    伊沅飒连忙过去拉她的手。

    南莫谦光看见这情况,眼中的阴狠更加浓重,他恨不得砍了伊沅飒的手。宝贝的身体是属于他的,谁都不许触摸。

    “你是我的女儿,所以什么都该听我,而不是这小子的!”

    “你是我阿爹却要娶我为妻?”兔兔的心乱了。

    “我要的是晴娘,晴娘是我的。”他坚持把兔兔当成南王妃晴娘。

    “南王妃在数十年前已经跳下高塔出口杀,人死了,灰飞湮灭,不存在了。”伊沅飒对于南莫谦光的执迷不悟升起警觉心。

    南莫谦光是疯了,而且时疯时醒。当年的他因为嫉妒带走了兔兔,一把火烧了宅子,之后在外面流浪许久,来到四川便把兔兔留在高塔顶,人却到处流浪不知去向。

    有时清醒,便转回去看看老是睡着的孩子,若是病发,几月几年不见人影是常事。

    直到免兔不见,他备受刺激,花了许多时间调查,见过兔兔的画像后更是着了魔,更坚定他要带回兔兔的决心,整个人也看似清醒过来,其实是更加疯狂。

    “谁说她不存在?她就活生生的在我眼前,比以前更漂亮、更迷人。”南莫谦光的眼光一直不曾离开过兔兔。

    她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实在没办法承认自己有这样的爹。

    什么血浓于水,为什么她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

    “别为难自己。”伊沅飒对着兔兔说,眼中除了柔情还有了解,让她生出勇气。

    父母子女不见得非要栓在一块,子女和父母也有不亲、无法亲、亲不得的。

    “我的头好昏。”这几天的非人生活令她身心憔悴。

    “嗯,我带你回家。”

    兔兔安心了,在伊沅飒身边,她唯一要做的事就是信赖,信赖这个让她身心安顿的男人。

    因为愤怒,黑色的气焰充满南莫谦光已经失去理智的眼眶,他运气凝神,全部的力气集中在已成紫黑的掌心。

    唯有杀掉伊沅飒,对!杀杀杀……杀,杀了情敌,兔兔就是他一个人的了,哈哈哈……

    他练的是旁门左道的魔功。当年因为心焦情切,不小心走火入魔,心绪大变,纵使遇见让他心迷沉醉的晴娘,也改变不了偏差的个性,终至酿成悲剧。

    他的掌风冰冷,出手间,伊沅飒已经机伶的感受到他欲袭来,把兔兔紧紧护在怀中,只手接住南莫谦光霸道的掌力。

    “你太坏了,偷袭人!”要不是大家都承认他是她的爹,她真想臭骂他一顿。

    高手过招哪禁得起分神,南莫谦光被兔兔一骂,只分了那么一点心思,手中脉络一窒,嘴角溢出鲜血。

    胜败还未分晓,南莫谦光想顽抗到底,了不起大家同归于尽。

    然而,所有的人,包括仆人、小娟、小倩都跑过去,你一拳我一脚,把南莫谦光打了半死,胜败立分。

    原来所有的人都是伊沅飒安排进来的内应。

    “阿爹。”说是不认这爹,见他受了伤,兔兔还是觉得难过。

    “晴娘。”变成猪头的南莫谦光心里头挂着的仍是她。

    兔兔难受极了。不管怎样,他还是兔兔的爹啊。

    她想过去。

    “别过去!”伊沅飒出声警告。

    “他这样,我很难受。”

    伊沅飒看着兔兔澄澈眼中的愁,也只能投降。

    “阿爹,伊沅飒很强,他会帮你把伤治好,我们一起过日子好吗?”偎过去,她发自真心的说。

    不管他以前怎么对她,都过去了。

    “一起过日子啊,”南莫谦光握住女儿的手,眼中漾起复杂的神色,这时候的他有些回到当父亲的角色。“孩子,跟爹一起走吧,继续活着要受苦的。”

    “阿爹,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是我害了晴娘,害了她腹中的胎儿。”他沉溺在过往的世界里,独活着好苦,他们一家三口应该到地狱去团聚。

    加重了气力,他干枯的五指突然伸向兔兔。

    然而,伊沅飒在一旁边即化去他的手势,叫南莫谦光偷袭落空。

    兔兔因为这一跌摔在地上,她灰心的摇头,“我不明白,爹……”

    “你是不会明白的,让我带你走,别挣扎。”他语无伦次了。

    “爹,你就不能为我想想,好好的活着吗?”

    “活着,行尸走肉吗?”南莫谦光一掌劈向自己的天灵盖。“都怪我不好,把病传了给晴娘。”祸延一家。直到离开人世,他的心里从头到尾只有一个晴娘。

    所有的人不知道该为他的情深意重动容,或是为他心中完全没有兔兔这女儿惋惜。

    人世间,没有什么是公平的。

    兔兔的消沉挂在眼梢眉间,偌大的大厅里,听着笑语喧哗,一颗心却冷如寒夜冰雨,怎么都温暖不起来。

    南莫谦光已下葬。

    现在的她在服丧期间。素白的衣裳,沉静的面容,静悄悄的坐在窗台上。

    以前的她了心盼着赶快长大,现在才知道,人要长大一点都不难,人事沧桑,不会放过谁,想躲也躲不过的。

    “兔兔?”伊沅飒轻唤。

    自从南莫谦光的事件发生过后,他的兔兔明显的改变了,她仍会爱笑!可笑里总带着轻愁,惹得他心戚戚。

    “你来了。”这样的对话,变成两人每天的功课。

    “想什么呢?”伊沅飒暂时把太韶堡的公务交给完颜北,尽量抽空陪伴心灵受创的兔兔。

    兔兔温柔的垂下睫毛,睫下的眼中有着徘徨,“想很多事。”

    她变得不爱说话了。

    “告诉我。”

    “我……不会说。”

    “那就不要说,换伊沅飒说话给兔兔听好吗?”他温柔的哄着,他想再度看见兔兔无邪的笑容。

    “好。”她温驯得不可思议。

    伊沅飒把她搂入怀里,俩人偎在窗台上,享受旖旎风光。

    “你很久没见到大黄了吧,它当爹了喔。”

    “真的?它终于转移对象了?”不也才一转眼,人事全非了。

    “嗯,四只可爱的小天鹅,要不要瞧瞧去?”他怂恿着兔兔出去走走。

    “它有你照顾,我很放心。”她懒。“我昨夜作了一场梦,梦中的我还是睡着,是你把大黄送给我的,它那个时候才巴掌那么大,活蹦乱跳的,好可爱。”

    “有看见那时的伊沅飒长什么样子吗?”

    “英俊稍傻,很臭屁的模样。”

    “那一定不是我!”伊沅飒故意哼气,逗得兔兔发出微笑。

    “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了对不对?”有很多以前不清楚的景象慢慢突显了出来,虽然也不是很清楚,只有一个轮廓,可这样就够了。

    “我们要继续认识下去,一直一直。”这不是傻话,他是真要把兔兔当成一生相守的那个人。

    “下辈子呢?”

    “相对一辈子还不够喔,贪心鬼。”伊沅飒笑得开心。

    “不够。”兔兔正经的说。

    “那来打勾勾,伊沅飒的下辈子还是属于兔兔的。”他伸出小指跟大拇指,准备做这孩子气却重要万分的允诺。

    兔兔瞧着他小指上的指纹,并没有做出回应,她只云淡风轻的握住他的指头说:“这样太沉重了,爱一个人爱这么久会很累的。”

    “兔兔!”伊沅飒勃然色变。

    “你紧张什么?”她爱娇的摩挲他的脸,脸上的倦意更重。“我的这一生还没过完,下辈子,以后再说喽。”

    也对,依照兔兔实际的性格,她是会这么认为的。伊沅飒暗忖,心中也随着释然。

    也许是风轻天凉,也许是伊沅飒温暖的体温,偎着他的兔兔身体逐渐变重,呼吸均匀了起来。

    “兔兔?”她好些天没睡好,小歇也是好的。

    “伊沅飒,”她模糊的喊,“兔兔想要园子里的红萝卜,我听丁叔说他开发出新的品种,我却还没尝过。”

    “好,我派人去挖。”

    “不,”她的声音更轻,像在天上飞的羽毛,随时会不知所踪。“兔兔要伊沅飒去。”

    真是爱撒娇。

    “我去,你等我喔。”脱下身上的风衣裹住她,伊沅飒看着她睫毛慢慢垂下,缓缓地睡着了。

    “看着她。”唤来侍女,他轻声吩咐。

    再也不敢了,不敢把他的兔兔放着一个人。

    侍女服从的福了福。不管谁都知道兔兔姑娘是紫主子的最爱,只要把姑娘伺候得服贴,堡主是天下最不要求人的主子。

    伊沅飒放心的出门。

    门外,金带般的阳光令人浑身舒畅,他想着,等等兔兔醒来,也许可以带她出游,晒晒太阳也是不错的主意,这回要记得咸鱼翻身才不会烤焦。

    他的嘴角露出微笑,潇洒的向专为兔兔开辟的萝卜园走去。

    第十卷:如果还能遇见你 第四十章

    她有点虚弱。

    真的,就一点点。

    她把一切归咎天气。天冷嘛,不爱动是当然的事。

    “唉,你究竟要星曜大哥为你担心到什么时候?我可先说好,我是看不过去你恃宠而骄的鬼模样方来劝告你,哪天那个人变了心,八匹马都拖不回来的。”穿着锦裘在兔兔屋里走来又走去的人正是嘴巴嚷着绝交不知几百次的完颜芙蓉。

    她这回出现,为的还是她的星曜哥哥。

    “唉,我说了一堆,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有?”她霍地跳到兔兔床前,吹胡子瞪眼睛的,要不是怕冷,一根手指肯定指着帐里头的兔兔。

    兔兔点头。

    天气这么冷,芙蓉大老远的来,不会因为无聊来骂她出气吧?

    “说话!”完颜芙蓉额冒青筋。

    “有。”她慢半拍,回答的是上一个问句。

    完颜芙蓉“砰”的在椅子上落坐。

    兔兔想,幸好太韶堡的椅子都很做得坚固,摔疼了屁股可不好玩。

    “我说你最近是怎么搞的?阴阳怪气不说,还没脸见人呐,整天窝在房间里头,又不是我家那四肢不勤的老头。”她只要看见伊沅飒皱眉就有气,而更叫人恨的是她的星曜大哥会发愁,就为了这只兔子。

    “我爱困,出不去啊。”她懒洋洋的,有时候连脑子都不是很清楚。

    “你猪啊!”说的是什么话,她完颜芙蓉都移尊就驾了,这只兔子还不卖面子,拿乔喔。

    兔兔不语。都被骂成猪了,总不能要她自己也承认自己猪头供旁人消气吧?

    “你给我出来!躲在床上算什么?头也不梳,脸也不洗,我警告你,要是你敢坏了女人的名誉变成黄脸婆,我跟你没完没了。”说着完颜芙蓉拉开床帐,准备劈头给她一顿臭骂。

    可是床帐一掀,见到兔兔的模样,她那利如刀子的嘴马上哑然无声,剩下的字句不知道该咽到哪儿去。

    “兔……子?”

    “别哭。”她的声音如昔。

    “谁说我哭,我不做孬种!”完颜芙蓉仍是强词夺理的嘴有了几分软化。

    “那就好,你笑的时候最漂亮了。”

    “马屁精!”

    “你骂人的时候也最精神。”

    “白痴。”完颜芙蓉放下纱帐,手不能控制的抖着。

    兔兔那更胜月牙的白皙面孔居然有了皱纹。

    没错,她就像开到盛极的花逐渐由红紫翻黑,以惊人的速度凋零中。

    她很容易累,睡眠的时间越来越长,更糟糕的是,她慢慢变成了老兔子。

    红颜老,无力可回天。

    但是,她才几岁?完颜芙蓉问:“你这模样……星曜大哥知道?”

    “知道。”

    “你不怕他改变心意不爱你?”这样的直言不讳是残忍了些,这只兔子完全都不为自己设想吗?

    “不怕,我这模样要是能让他忘记我,也是好的。”记着一个人的苦她从她爹的身上看见了。

    “你别净说废话,身体有病就该请大夫,了不起吃几帖药,包你又是活跳跳的了。”她最不爱听丧气话,这兔子是哪根筋错啦?

    真要是皮肤出问题,了不起树漆买回来用用,保证一路平坦。

    “也对。”兔兔不爱对谁挖心剖腹,她知道完颜芙蓉是刀子嘴豆腐心,可这一生已经失去交集的机会。

    她,是个好人。

    “你不会又要睡觉了吧?”完颜芙蓉眼睛不眨的看着卧床的兔兔,声音里全是惊恐,不安从喉咙深处漫了上来。

    “嗯,对不起。”她呢哝,温润的面容带着倦意。

    完颜芙蓉再也无法开口,她瞧着长发散落在枕畔的兔兔阖上眼睛,在她面前如花般睡着了。

    她抓住自己的胸襟,咬着牙不出声,很久,她豁然转头,却迎上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的伊沅飒。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不是爱她入骨吗?爱到让她变成这样……”她破口就骂。

    伊沅飒放弃似了的任她叫嚣,日见憔悴的脸上并没有好过。

    完颜芙蓉看着他伤心欲绝的深刻表情,震撼的明白,受煎熬的人不是只有躺在床上的兔兔,这个男人有苦无处诉,在定要失去的心情,又岂是百转千回而已,她的心隐隐痛了起来。

    她垂下头,避了出去。

    伊沅飒等到完颜芙蓉离开,踱到兔兔床前。

    他凝视这一生最爱的女子,贪恋她身体每一部分的线条。

    要怎样才能留下她?

    他敞开自己的双手,这世间从来没有难倒过他的事,这回他要一败涂地了吗?

    悲从中来,然而,伊沅飒却一颗泪都挤不出来。

    纸包不住火,伊沅飒也无意隐瞒兔兔病发的事,以致整个太韶堡,还有服监的犯人都晓得这件事。

    他们推派了老七跟司徒伊宇为代表,去见伊沅飒。

    “兄弟们希望尽自己一份心力,打算举行千人祈祷会,让兔兔姑娘的身子早点好起来。”人事已尽,他们相信依照伊沅飒爱兔兔的程度早已经访遍群医,既然无力回春,只能求助鬼神。

    “是啊,爷,您就答应了吧,这是大伙的心意。”老七眼看自己的主子瘦了一大圈,而他自己心情又何尝好过。

    他年岁一把,好不容易得了个女儿,如今……怕老泪纵横的脸吓人,他硬是香忍泪意。

    “帮我跟大伙说谢谢。”伊沅飒只有这句话。

    于是从这一夜开始,收了工的囚犯们人人自动焚香为兔兔祝祷,有的还想尽办法弄来长生牌位,希望兔兔福寿绵长,活到一百八十岁。

    可是,老天爷是瞎的,从来不会允诺贪心的人什么,兔兔睡觉的时间拖得更长了,从原来的几个时辰睡过朝朝暮暮,有时候只要回过头,一个不注意,她又闭上无力的眼睛沉沉睡去。

    伊沅飒寸步不离,几乎是整夜不敢阖眼的守着她。

    心力交瘁。

    这一晚,朔风起,暖暖的火炉映得一室通明。

    伊沅飒因为心中不寻常的异动,睁开了疲惫的双眼,赫然,兔兔的身影近在他跟前。

    “你怎么不上床睡觉?大寒天的,这样我好舍不得。”披着长衫的她长发有些凌乱,显然才从床上下来。

    “你醒了。”他有一瞬间的慌乱,想把她带回床上去。

    “对啊,好长的觉,不过,现在的我精神很好喔。”她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让伊沅飒一下子看傻了。

    “就算精神好也不要一下子消耗太多体力。”

    “我想梳头,你好久没有帮我绑漂亮的发形,最近成都的女孩子都流行什么呢?”她兴致很好,央求着伊沅飒。

    “来,先把鞋子穿上,我帮你梳头发。”只要她好好的,就算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去摘来给她。

    “好。”她乖巧又听话。

    有一瞬间,伊沅飒以为她完全康复了,然而,她不同以往的容貌还是让他心摧肝裂,痛得不能自己。

    看似镜花水月的幻梦一场。

    他自欺欺人的想,就算在梦里也罢,合该是场好梦。

    为她绑了个可爱俏皮的发式,还在发间镶上缎带,兔兔看起来精神好多了。

    “我还要换衣服,你帮我买了很多漂亮的新衣对不对?”转眼新年应该快到了,好长的一个年喔。

    她挑了件滚毛边的云纹背心、小袄裤,这才喊起肚子饿。

    伊沅飒把厨房的人统统叫起来,大家一听是兔兔要吃宵夜,欢喜得不得了,连忙整灶起火,准备熬小米粥跟点心。

    东西很快送来,兔兔也很捧场的吃了许多,她那满足的表情让大家觉得这顿忙碌很有价值,相偕睡回笼觉去。

    “能够生而为人真好。”兔兔映着烛光的肌肤透着晕淡的蒙胧光泽,经过刻意修饰的容貌依旧美丽令人心折。“我来走这一遭是为了要遇见你,遇儿你,是兔兔的幸运,却是伊沅飒的恶梦。”

    “我不许你这么说!”他口气虽然强硬,心中却又忐忑迷惘,看着兔兔的脸蛋,醺然欲醉的感觉缓缓的流荡着。

    也直到这时刻,他飘忽的心才找到落脚处,他相信兔兔的病是好了。

    “好,不说。”她用轻快的声调,想让气氛融洽。

    说也奇怪,她的身体仿佛有股气流支撑着她,让她觉得精神饱满又愉快。

    “别说丧气话,我……”他会受不住,他是男人,心却仍是肉做的,也会痛啊。

    兔兔被他扮出的哀怨模样逗出了快乐的笑容。

    以往她或许怨过为什么要出生走这一遭,直到遇见伊沅飒,才慢慢体会到,来人间一趟,为的是要遇上他,相知,相爱。

    至于能否白头偕老,那已经不重要了。

    “我不说,我们到外头看星星吧。”这屋子太暖,她又昏昏欲睡了。

    “会着凉。”

    “我有你这个大暖炉,一点都不怕。”她俏皮生姿。

    “好。”拿了貂皮衣,伊沅飒将她密密裹紧,抱起仿佛就要被风吹走的兔兔大步跨出东楼。

    他只挑廊下走,不让朔风吹着兔兔。

    偎在伊沅飒怀中,兔兔舒服的发出轻喟,“好漂亮的星辰,好美的夜。”

    他们在屋檐下眺望着黑丝绒般的夜空,星群闪烁。

    “你喜欢的话,我陪你走遍堡里头的每个地方,让你看不同角度的天空。”

    “好。”她吐气,气在空中凝成白雾。

    于是伊沅飒慢慢的跨着步,从东楼迈向太韶堡中央的了望台,在那里看星星是最恰当的地方。

    兔兔安静地听着他稳定的心跳,“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要做一个身体健康的好女孩,不要拖累任何人。”

    “这样多累,这辈子的你已经很不好追了,身体健康又活蹦乱跳的,那我岂不要累死?”

    兔兔轻笑,清凉的风吹得她全身像要腾空飞去。

    “你会来寻我吧?”

    “嗯。”他承诺。

    “好,我记得了。”一语成识。

    风太凉,等不及伊沅飒爬上了望台,兔兔闭上了疲累的眼。

    伊沅飒浑身僵硬,一步又一步,咚咚咚的脚步声重得惊人,黑暗的夜色里,仿佛能看见他爬满了泪的冷颊。

    第十卷:如果还能遇见你 第四十一章

    人世几回伤往事,

    山形依旧枕寒流;

    从今四海为家日,

    故垒萧萧芦荻秋。

    留下这半阙西塞山怀古,伊沅飒离开了太韶堡。

    完颜北派出全部的人马想把他追回来,他却像从人间蒸发了似,消失得无痕无迹。

    兔兔死了,他的心也随着灰枯死冷,他肩上的责任背负了太久,他好累,需要休息,用很长很长的时间。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年复一年的过去,葬在西郊的兔兔坟地长了青草又被清除,年年的清明,太韶堡总会有人去看她,虽然她酒量不好,来人都会带壶酒找她聊天,在坟土上浇下薄酒一杯。

    春风来了又去,红杏花儿酒帘掀。

    夏末秋迭,冬常驻。

    一年又一年,太韶堡的人们慢慢老去,伊沅飒仍然杳如黄鹤。

    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吗……

    第十卷:如果还能遇见你 第四十二章

    “小皮球,香蕉油,满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快乐天真的儿歌出自几个扎辫子的黄口小娃,他们开心的玩着跳绳,嘻嘻哈哈,好不快活。

    另一旁,一个小姑娘穿着花布衫,旁边围着冲天辫的小男孩,人人争着要当新郎,一言不和就吵了起来。

    那小女孩转过脸,一脸厌烦。她才不要这些笨男孩当她的新郎呢。

    专心的摆弄手中的小锅小碗,她专心的模样像是等丈夫回家的小媳妇。

    街的另一头缓缓走来一个男人,强健的肌肉,一头分不出颜色的发,满脸胡子,乍看下很是惊人。

    他碧色的眼睛转也不转的看着对街的小女孩,谁都不知道他心里头想的是什么。

    好半晌,就在那流浪汉准备离开的时候,小女孩转了过来。

    她水亮明媚的圆眼突然绽放出光芒,大喊着——

    “来扮家家酒,伊沅飒!”

    她喊得那么大声,喊得那么激烈,喊得挖心掏肺,街上的人全部转过来看她。

    “哑儿说话了!”

    生下来就不曾开口说过一个字,也不曾哭的哑儿竟然会说话。

    “哑儿!”认识哑儿的人乱成了一团。

    可她不管,挣开向她围拢过来的人群,直奔流浪汉跟前。

    “来,来玩。”她的笑靥如春花初放。

    伊沅飒感觉到心的角落有什么融化了,很小一块,却暖和得让他轻栗。

    他许久不曾有第二种表情的脸居然笑了,在旁人看起来虽然比哭好不到哪去,但是,他真的又惊又喜。

    她小小的身子,跟记忆底层一模一样的脸蛋,的确是在他梦里翩飞过多少遍的小人儿。

    “我的兔兔——”

    她跳进伊沅飒伸出的双臂,与他紧紧相依。

    往后,他们永不分离。

    第十卷:如果还能遇见你 就这样完结了

    《再见吧》写到这里已经完结了。

    忆对大家的支持不胜感激,更加努力学习,写出更好看的小说。

    珉星曜和南莫优的前世便是伊沅飒和兔兔,这两个人今后一定会幸福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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