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主 - 第8节
权主 作者:谢千灯
第8节
“阿白……”他胀得硬邦邦的阴茎并未被照顾,这让他有些欲求不满,却只能气弱地轻轻喊自家爱人,不敢真的要求什么。
见殷野白眼神温柔隐带笑意地望着自己,他压抑不住心中的爱意,倾身按住殷野白的肩膀,一点点亲吻他的下巴,嗅着他淡淡的体香,那一点儿从衬衣中升腾而起的微弱体温,也让他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也是怀里这人才让殷野白一次次心软怜惜,他顺势将人往臂弯里一带,任苏恒靠在自己身上,殷野白难得一次为人做了手活。他身份尊贵,稍懂事时就有人在身边服侍,自己都很少用手弄,何况是为别人纾解,做起来难免有些生疏。不过,他惯会装样子,一脸我很懂很熟练如果你不舒服只是我刻意逗你玩儿的姿态。
苏恒也确实看不懂深浅,被他弄得舒服了固然开心,贴上去就亲吻讨好,深深浅浅地喊着“阿白”,偶然弄得不太舒服了,他也只以为是殷野白抖s脾气犯了拿自己取乐,丝毫不怀疑殷野白竟也有不足之时。在苏恒的心目中,殷野白始终是无所不能的。——除了胯下那档子事。
二人正在亲昵,帘子稍微掀起一点儿,很快又遮掩了下去。
苏恒背对着外边一心只有身边的爱人,并未注意到这一点儿动静,殷野白却知道大约是叶霜青把御医林芝请来了。苏恒被他弄得脸红红的不住喘息,他看得心中发热,一直摸着苏恒腰肢的手慢慢下滑,捏捏他的屁股,显然是想摸苏恒那处曾给他激情快乐的地方了。
苏恒在他摸到自己尾椎时就警惕起来,一把按住他的手,他并不想就这么射精。
殷野白却还是摸索着按到了那个神秘的地方,使力一揉,苏恒根本控制不住射精的冲动,霎时间就喷射而出。他在射精的快感中无心和殷野白计较,好半天才深吸着气,红着眼看他促狭的爱人,委屈地抱怨:“我自己弄也可以的,为什么又摸那里让我射……”
殷野白取恒温盒里的手巾递给他,低笑道:“医生来了。”
苏恒飞速回头看了一眼,帘子沉沉打着,看不出外边的情况。他忙用手巾擦干净身下,手忙脚乱地穿好衣裤,见殷野白衣服也有些皱了,又回头替殷野白整理衣物。殷野白就这么看着他,突然握住他的手,咬住了他的嘴。
苏恒被他吻住就想不起别的事了,什么穿戴见客,什么医生侍从,全都见鬼去吧。
他沉浸在爱人湿润霸道的亲吻中,两人舌头凑在一起,殷野白难免霸道一些,苏恒被他扫得稍微有些疼,又忍不住更深入地吮吸爱液,想要将爱人的气息尽数交换过来,依恋缠绵不忍稍离。直到殷野白终于餍足放开他时,他嘴唇已微微肿了起来。
苏恒突然就意识到,殷野白是故意的,他是在向叶霜青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这可真够幼稚的。苏恒撇撇嘴,觉得嘴唇有些厚。不过,……他喜欢这种幼稚。
殷野白身边很少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此时身边只有苏恒,他又舍不得差遣,便按了极少会用的放在床边的传唤铃,很快在门外待命的侍长李蔚就进来了。殷野白问他:“林芝来了吗?让他们进来。”
李蔚躬身答“是”,没一会儿,御医林芝和叶霜青都进来了。
这位专门被皇室指派来照顾殷野白身体的林芝御医,是皇家第二医院的名誉院长,平时都在云台宫供奉,每周五下午才去皇二院门诊,因此叶霜青去喊一声,他乘着园区交通车就过来了,速度并不慢。跟在他身边的叶霜青提着药箱,已然换了一身干净的侍从制服。
苏恒看那位号称首席的御医长得就有点仙风道骨的样子,鹤发童颜看不出年纪,只觉得形容温和精神矍铄。他拍戏时也见过世外高人的扮相,与这位真世外高人一比,戏服妆点出来的“大师”终究还是比真大师差了那么一段风度。
林芝进门微微颔首,这礼不重。殷野白对他说道:“你替小苏看看。他前天还发着烧。”
苏恒也不是不会来事的蠢人,殷野白递了话出来,他即刻就上前叙礼问候:“林院长您好,我是苏恒,劳烦您费心了。”
林芝脾气似乎挺温和的,和苏恒握了手,口称不敢,仔仔细细看了苏恒的气色,握手就把苏恒的脉给摸了,又问了苏恒两句起居饮食,没两句话功夫就有数了,对殷野白说道:“没什么大碍,饮食清淡些,夜里睡好就行。”
屋里几个人都听得懂“夜里睡好”是什么意思,苏恒不动声色,殷野白则眉头微皱。
几乎所有人都立刻意识到,殷野白是生气了。所幸殷野白并未当场发作,抬抬手就让叶霜青送林芝回去了。他原本对林芝态度颇为礼遇,这时候的举动却很失礼,做得如此刻意,显然让他生气的人就是林芝。
苏恒见他不开心的模样就觉得心里发堵,他也是动辄发作的脾气,从前迫于权势不得不柔顺,如今跟着殷野白就是爱慕至深舍不得让他生气,所以温驯得近乎卑微,他自己都舍不得得罪殷野白,如今殷野白为旁人生了气,他除却心疼之外更有几分莫名其妙的愤怒,恨不得把激怒殷野白的人通通痛打一顿。
林芝才刚刚被殷野白扫地出门,苏恒立刻就回来挨着他坐下,亲亲他的脸颊,小意哄道:“阿白,医生说的话也不能都信,我好得很。”他本来想说,只要你喜欢,我随时都能服侍你,才不管什么睡好不睡好的医嘱。
话到嘴边,他突然就福至心灵,明白殷野白为什么要生气了。
他不过心力憔悴之下又有初次承欢的肿伤才发起烧,喝了药敷了伤睡上一天一夜,人又年轻,基本上就好得差不多了。夜里睡好云云,告诫的原本就不是他苏恒,而是殷野白。
林芝不说殷野白需禁欲,却说苏恒需要禁欲养身,分明就是指责苏恒勾引殷野白吃药坏了身体。苏恒心高气傲一辈子,先是被李蔚堵着路羞辱了一番,又有叶霜青近乎赤裸的怪罪,临了还被殷野白的专治大夫劈头盖脸骂了一回,偏偏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又气又羞,几乎想要翻身就走,永远离开这个都偏心指责他的地方。
可是,他看着殷野白微微皱眉的模样,想着他好不容易才讲和拥有的爱人,又舍不得为赌这一口气让自己过得更辗转痛苦。挺直脊背梗着脖子冷着脸,一路从贵人的寝宫里扬长而去,留下一个老子不伺候了的清高身影……面子就找回来了吗?面子哪有里子重要啊。面子哪有阿白重要啊。
苏恒从来就是个拎得清的人,什么要紧什么不要紧,他心里门儿清。
殷野白对叶霜青生气时,不止撤了他的职,还让叶霜青跪针毡,扎得满腿流血,要苏恒相信他会轻易放过林芝?那绝对不可能。他没有当场发作,不过是顾忌着苏恒的脸面,怕拆穿了林芝的话中暗指,让苏恒当面难堪。一旦苏恒离开,他下一个收拾的就是林芝了。
苏恒也不是圣父,他替叶霜青担心求情是因为叶霜青和他关系好,这位看上去仙风道骨的御医他还是头一次见,莫名其妙就偷偷扇了他一巴掌,他对林芝当然没什么好印象。不过,他还是有点迟疑地问了一句:“阿白,以前……我是说,上辈子,是这个林院长一直替你调养身体吗?”
他这么问了一句,殷野白立刻就知道他是听懂了,伸手默默在苏恒肩上拍了拍,淡淡说道:“皇室这么多年供奉的医生多了去了,死了一个还有两个、三个、无数个,那么容易被皇家医院辖制,天下早改名换姓了。”
苏恒楞了一下,愕然道:“……其实就一句话说得不好,你别下杀手啊!”
殷野白原本阴着脸,被他一句话就逗乐了,将他搂在怀里揉了揉,说道:“没有的事。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怀里小情人被他揉得七荤八素的,他心肠难免酥软,到底还是说了处置方案,“他对你不恭敬,云台宫是待不下去了。不过是撤了皇室供奉的职务,让他不带‘御’字号而已。以他的声望医术,去公立、私立医院都有人抢着恭维。我也不是惩治他,不过是不想再看见他而已。”
苏恒将脸贴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身子,久久没有说话。他想,阿白对我,总是很好很好的。
第三十章 昵爱(上)
30
殷野白在修养期间也不得清闲,苏恒趴在他怀里半点儿没有起来的意思,他也知道这小东西是想和自己温存,低头在苏恒暗香浮动的短发上亲了亲,殷野白柔声问道:“吃过饭休息一会儿,晚一点儿到我这里来一趟?”说这句话时,手就在苏恒臀上轻轻抚摸。
苏恒刚才都黏在他身上射过一次精了,他胯下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也就揉搓苏恒时心跳加快了几分。苏恒大约知道他是身体彻底罢工了,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如果没有这一天一夜里接二连三的琐事,一心想和殷野白多多温存的苏恒恨不能即刻就点头答应下来,这时候却很担心殷野白的身体,真硬不起来还好,那东西要是半硬不软兴奋起来了,那是让阿白射呢还是不射呢?射了伤身,不射……让殷野白生生忍着,他也挺舍不得的。
尤其是不管他担心与否,这件事似乎是不能拒绝的。前车之鉴犹在,他才按了殷野白的手一次,殷野白即刻就翻脸狠狠打了他的屁股,若是再拒绝一次,那恐怕就不是打屁股能了结的事了……苏恒倒不怕殷野白再发狠,只是怕一再拒绝让殷野白不耐烦。这个身体虽然还青涩新鲜,可他上辈子已经服侍了殷野白十年,什么花样都玩过了,什么花样都玩够了,殷野白是否有腻味的想法,委实很难说。
苏恒迟疑中就没有即刻答话,脸上隐隐有些尴尬。
所幸殷野白也体谅他接二连三遭受的偏见指责,并未误解他此时的犹豫,见他没有即刻答应,非但没有不悦,反而有些心疼,摸着他臀肉的手也慢慢移到他的背心,轻抚摩挲着安慰:“早些休息也好。陪我吃顿饭吧?待会儿让叶霜青陪你回去。”
殷野白在这种事上也变得如此温和,反倒让苏恒越发不舍,他被自家爱人温热有力的大手摸得骨头发酥,其实也有些想让殷野白弄弄他青涩的屁股。可是,毕竟殷野白的身体重要。年轻人轻狂贪欢是风流,他和殷野白加起来快两百岁的人了,当然不能做不节制的事。
他心中有一个隐隐的念头,又不好意思即刻说出来,只点头说:“好。”
二人一同起身,殷野白本想让李蔚进来伺候更衣,被苏恒气鼓鼓地阻止了。
殷野白今天才刚刚吃了一回叶霜青的醋,终于有点明白苏恒见着李蔚的心情,看着苏恒啪嗒啪嗒踏着拖鞋去他的衣橱里找用餐的衣服,想着是不是也和苏恒解释一句?他其实是个一心一意的人,以他的身份地位,身边多几个人伺候实在不算什么稀奇事,只是他很少愿意折腾,一旦对人动了真心,就没法再分心去爱另一个了。苏恒,那是他上辈子就求而不得的人,暴发户才一朝得手转眼就丢呢,像他这样出身皇室的贵人,历来懂得惜福。
苏恒埋首在他衣橱里翻了好半天,终于折腾出一套他曾经见过殷野白穿过的款制,又踏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跑回来。殷野白不是离了下人衣服都不会穿的弱智,他自己穿衣服,苏恒偏偏要跟在他身边帮着理理衣领,顺顺裤脚,模样特别殷切。这也罢了,殷野白才刚好扣上内衬衣上的梅花银扣,站在他右手边帮他扯衣摆的苏恒就凑了上来,无赖地抱住了他的腰,小声哼哼:“阿白……”
殷野白身体虚弱不是说假的,勉强站着不倒而已,不过他惯会装样子,苏恒也看不出一丝不妥。此时被苏恒突兀一抱,虽只压了半个身体的重量,殷野白却依然站不稳,左膝一软整个人就朝着旁侧倒了下去。
这动静吓得苏恒慌忙想要起身,他的身体却没有那样逆天的反应和力量,殷野白一倒,脚横着绊住了苏恒,让苏恒也失去重心跟着倒了下去,结结实实地摔在了殷野白的身上。
苏恒几乎都摔懵了,慌忙从殷野白身上爬起来,伸手去扶给自己做了肉垫的年长爱人。
“阿白,你能动吗?哪里疼?不不不,你先别动,阿白,你笑一笑?”苏恒紧张地问。
殷野白一时没明白他闹什么名堂,才摔了一跤这小子竟然让他笑,脑子抽了么?
他不笑时模样有些凶狠,苏恒却更紧张了,小心翼翼地说道:“阿白,你把手往上抬……”
殷野白突然就明白苏恒是担心他摔中风了,感动之余又有些心塞,他到底是比这小子年长了二十岁,他风华正茂,自己却垂垂老矣。……是老了啊。这个念头让他心情有了一时的沉寂,推推苏恒压着他的手,吩咐道:“扶我起来。”不是他虚弱到起不来,是苏恒紧张兮兮地按着他不许起身,以这个角度姿势别扭地堵着,他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
苏恒见他不是玩笑,忙伸手扶他,仍旧有些担心:“要不让医生来看看……”
殷野白摇头道:“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你去外边,让李蔚拿药箱来。”
听说要拿药箱,苏恒才意识到他或许摔伤哪里了,这时候也顾不上和李蔚吃醋了,连忙把殷野白扶回躺椅上坐着,匆匆忙忙掀开帘子喊人。在外待命的李蔚闻言也吃了一惊,即刻提了药箱进来。屋内苏恒已经帮着殷野白把裤管挽了起来,膝盖果然磕了一片,腿上也有擦伤。
李蔚顾不上行礼,拎着药箱上来跪下小心翼翼地帮着处理伤口,苏恒就眼巴巴地看着。
收拾好腿上的伤后,殷野白又解了上衣让李蔚察看肩背。他摔倒时不意绊倒了苏恒,他毕竟是常年习武练气身手矫健,虽虚弱无力,却在摔倒之前趁势调整了姿势,让肩背着力,将苏恒抱在了怀里。肩背上难免就带了伤。
苏恒闹不懂是怎么回事,自幼习武的李蔚一眼就看明白了,眼眶微微发红。
裹好伤后,李蔚手脚麻利地服侍殷野白重新换了一身衣服,低眉顺目地退了下去。
苏恒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他不单害殷野白摔了跤,还把殷野白当减震垫用了一回,殷野白摔得满身是伤,他倒是只记得摔在殷野白身上温暖厚实的感觉。——平日里这位亲王殿下掉一根头发丝都有人要挨板子,面对着自己闯出的大祸,他心痛之余,更多的还是惶恐与害怕。
殷野白肯定不会一生气就把他拖出去暴打一顿,依照这位疼宠人的方式,恐怕一个责怪的眼神都不会有。苏恒害怕的是,自己老这么笨手笨脚做事不得体,一次两次还好,积少成多也会让殷野白开始厌烦。
你怎么会蠢成这样啊!苏恒心中懊恼地呐喊,几乎想要抽死自己。
殷野白果然提都不提这回事,牵着苏恒的手,往外室走了出去。
殷野白寝宫主殿的餐室就设置在正殿西侧,沿着廊道过去不到两分钟就到了。
想来殷野白基本都是定点儿吃饭,他与苏恒上桌没多久,侍长李蔚就领着人将餐点一碟碟送了上来。殷野白吃东西讲究却不奢费,只要食材新鲜干净,烹制精心,四菜一汤一羹就行了,因为苏恒也在,厨房额外多加了二荤一素两道菜,份量有限,吃得也不抛费。
云台宫膳房的手艺与云朵那是一脉相承,苏恒吃得很习惯香甜,倒是殷野白饮食艰难,随意吃了两口菜,喝了半碗汤就放了筷子。苏恒看着着急,可他不是医生,着急也没用。想劝殷野白多吃一点儿吧,这位明显不是不肯吃,是肠胃太弱无法吃太多。
站,站不稳,吃,吃不下,苏恒与殷野白相处不过几个小时,就看出殷野白的身体远不如他所安慰的那么好。
苏恒心中原本有个淫邪的游戏想要和殷野白提议玩耍,此时却连想都不敢想了。
饭后就有苏恒没见过的秘书进来,低头和殷野白汇报什么事情,眼看着天都黑了,殷野白却在此时处理公务,苏恒即刻明白下午殷野白是刻意拨了时间见自己,先前说吃了饭休息一会儿再陪他云云,就是想把事做完了再和他温存一番。
若不是知道殷野白身体实在很不好,心软成一片的苏恒几乎都要忍不住说留下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待下去,否则,他一定会忍不住变成中祸害贵人的小妖精。
“白先生,那我就先回去了。”因殷野白的工作秘书在场,苏恒对殷野白说话的态度亲近却不亲昵,就是很寻常的朋友姿态。
殷野白回头看了一眼才知道苏恒已经吃好饭了,他示意秘书稍等,起身走到苏恒身边,丝毫没顾忌苏恒先前装出来的庄重态度,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牵住了他的手,将他到了餐室一侧的小休息室中,将门一关,顺手将苏恒搂在怀中,轻声道:“和上回一样,嗯?”
第三十一章 昵爱(下)
31
与堂皇明亮的奢华餐室相比,这间其实不小的休息室显得狭小局促了许多,唯一一扇小窗拉着厚厚的窗帘,大门一关,就是个彻底私密的空间。明知道外边不远处就有不少宫人等着侍奉,尤其目前待在外边的还有殷野白的工作秘书,这种众目睽睽之下避往别室近乎偷情的感觉,实在太刺激了点。
苏恒第一次来见殷野白时也被留过饭,只不过是在偏殿吃的,吃完他起身告别,殷野白就搂着他亲吻了一番,身体也没放过狠狠揉搓了一回。殷野白一说上回,苏恒即刻就明白他想在临别时欣赏亵玩自己的身体,换了从前,苏恒早就羞愤欲死了,此时却只觉得甜蜜。
他穿来的那件衬衣早在殷野白发狠时就被撕落了纽扣,此时穿的是云台宫常备的衣物,并不算太合身。不过,他那身架子历来是衬衣服的,抹布穿身上都能陡然时尚潇洒起来。这件衬衣他随意一套,仍是一段青春逼人的风度。
他将衬衣扣子解开,露出赤裸的胸膛,右乳上仍有一点儿残留的疤屑,是上回殷野白咬破后留下的。
殷野白将手指放在他赤裸的胸膛上,一点点描摹他暖光下白皙如玉的身线。
苏恒的身体他早就玩腻了,那十年里,他们做过所有见不得人的私密之事,他熟悉苏恒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也知道挑逗哪里会让苏恒激动,折磨哪里会让苏恒痛苦。可是,这感觉毕竟是不同的。苏恒无数次在他面前脱去衣服,任他亵玩逗弄,却没有哪一次如此时一般,让殷野白的心怦然触动,浑身上下都涌起热流。
那个清冷眉眼中总是自以为遮掩着别人看不见的厌恶情绪的苏恒,怎能和眼前这个隐隐带着羞耻又满心欢欣爱慕的苏恒相提并论?殷野白腻味的是上辈子那一块漂亮的死肉,眼前这个苏恒,却是活色生香会笑会哭。
殷野白骨子里终究是有些抖s脾气的,别处不太好折磨,惟恐苏恒觉得委屈。乳头是苏恒的敏感点,他忍不住就会下意识就选择苏恒白皙胸膛上暧昧敏感的乳头挑弄折磨。此时也是一点点试探着抚摸着苏恒的身体,见苏恒并不介意自己亵玩,便将人按在怀里,从脖颈亲到了胸膛,含住那柔嫩的乳珠肆意舔弄。
苏恒配合着仰起头,他很喜欢被爱人的嘴唇一点点描摹身体的感觉,这种取悦不仅是生理上的刺激,还有心理上的满足,让他觉得殷野白非常喜欢自己,需要自己。那地方被湿漉漉的吮吸舔弄一阵,热烘烘的触觉就让苏恒胯下发紧,呼吸也深沉了几分。
苏恒知道殷野白那点儿习惯,喜欢咬他的乳头,深深咬住许久不放,疼得动欲。
这或许是苏恒身上唯一一个会因为疼痛而激起情欲的地方。
此时殷野白又伏在他胸膛舔弄玩弄他的右乳,他温热的唾液沾湿了红樱上残留的疤屑,舌尖挑逗时,那被舔软的小小的疤壳就掉了下来,新生的肌肤还未完全长好,殷野白轻轻一舔,苏恒就觉得针刺一般的疼浮在皮肉之巅,又有深沉的欲望似温热的潮水顺着乳头飙向全身,让他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
柔软的舌头在乳头与乳晕上扫来扫去,突然又抽了回去,只剩下坚硬的牙齿。
苏恒还记得上次被殷野白狠狠咬伤的感觉,其实不疼,反倒有一种别样的刺激。
就在他轻吸气等着右乳上熟悉的疼痛时,胸前却倏地一凉,殷野白已抬起头来,眼中含笑看着他。期待着被虐待的苏恒脸腾地红了大半。殷野白的右手已掐住了他的右乳,那地方掉了疤屑的鲜嫩肌肤很是敏感,苏恒被他捏得腿都有些软了,羞赧地求饶:“……阿白。”
这情热如火的模样让殷野白心动,低头咬了他的嘴唇一下,看着他不好意思低垂的眉眼,低笑道:“小恒也喜欢?”话音刚落,手指已狠狠捏住了苏恒的右乳,将那被挑逗得硬起的小东西捏得紧紧的。
苏恒喘息着搂紧他的腰身,态度非常诚实:“我喜欢的,阿白弄我,我好喜欢。”
他内裤里鼓鼓胀胀已经硬得发疼了,这处境让苏恒也很无奈,殷野白就像是一块人型大春药,别说沾染,他就是多看两眼都忍不住要发情。殷野白突然松了右乳去捏他一直没被碰过的左乳,那接近心脏的地方被撩拨,感觉尤其激烈,苏恒按住他逗弄自己的手背,小声要求道:“舔舔好不好?还想让阿白咬一下……”
殷野白却只是在他耳畔轻吻一下,柔声道:“不好。”
苏恒以为他是玩情趣,半点没迟疑地选择配合:“求求你阿白,舔舔好不啦?小恒的乳头又骚又贱,求你惩罚一下……”上辈子在等待殷野白重新召见他的那些年里,苏恒“学习”了不少可能讨好他年长爱人的手段,衣冠正经时他不敢失礼勾引,此时和殷野白都睡过一次了,面对他心爱之人,早已毫无自尊羞耻可言。
殷野白又一次被他毫不遮掩的淫荡措辞震惊了,对殷野白而言,这种纯语言式的淫荡调情,这实在是很陌生的刺激方式。他隐约觉得受用,又不太好继续这种刺激。搂着小情人柔韧的腰身,他将苏恒解开的衬衣掩上,低声道:“我今日意犹未尽,小恒和我一样吧?”
……果然是阿白才有的变态玩法。苏恒胯下还直挺挺竖着,闻言憋屈又心疼。
殷野白自己想操操不了,就撩拨起苏恒的欲望,又刻意不让他尽兴。
见殷野白言辞认真不似玩笑,对他千依百顺的苏恒也没有撒娇说不要,只努力平复着自己的轻喘,低头扣着衬衣,整理衣物。可是,衣服穿上去无碍,胯下那一坨却怎么也遮掩不住。他尴尬地说:“被人看到……还是挺没面子的。”说这句话时,他将双手攀在殷野白的肩上,眼巴巴地望着殷野白的双眼,也算是变相求饶了。
二人对视片刻,苏恒突然察觉到殷野白眼中多了一丝笑痕。
“小东西。”殷野白声息中带着一丝善意的取笑,将苏恒的裤子慢慢剥了下来。
“让我看看你的小屁股,嗯?你来探我的病,我也要探探小恒的伤。”说话间,苏恒的裤子已经被他剥到了脚踝处,苏恒也乖乖听话抬脚,将下身的遮蔽彻底留在了地上。这样温驯的苏恒让殷野白心中充满爱意,忍不住又在他耳畔亲了一下。
殷野白拉着苏恒在沙发上跪下,苏恒照着他的指示伏在椅背上,向后撅起屁股。口中还是忍不住劝了一句:“阿白,你身体要紧……”
殷野白对自己的身体状态一向心里有数,他既然敢服那一瓶养元液,就自认承担得起服药的后果。这一天来,专属医生发飙,儿子进谏,连身边的侍长都敢和苏恒拍桌子,几乎所有人都把他当作老屋着火被色相迷昏了头。他向来喜欢玩弄苏恒的屁股,此时正在兴头上,苏恒又紧巴巴地提醒他注意身体,明知道小情人是好意,他还是有些不乐意了。
饶是如此,他仍是仔细认真地拨开苏恒那柔嫩白皙的两瓣臀肉,察看他肛口的伤情。
苏恒几次换药用的都是云台宫专供的秘药,消肿止痛最好不过,此时看小小的粉红菊穴已经消了肿,夹在臀肉之中又是秀气狭小的一朵,褶皱粉嫩干净,生得非常漂亮。殷野白顺着苏恒撅起的腰臀看去,只觉得那一段腰线美得无法言说。
这孩子真是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漂亮的。殷野白取手巾仔仔细细擦了手指,顺着那朵又紧闭起来的青涩菊穴,将中指缓缓刺了进去。
殷野白熟悉苏恒身体的每一个地方,手指刚刚插进去,就感觉到里边比寻常更热一些,显然是外边看着消了肿,里面还没好利索。他原本是想玩玩苏恒的屁股,知道苏恒还没彻底恢复,那点儿欲望竟然即刻就被藏在心中的爱惜击溃了。
殷野白想要抽出手指,却感觉到苏恒收紧肛道咬住了他。那地方的咬力自然不能和手臂的力量相比,他稍微用力也是能抽出来的,不过苏恒伤还没彻底好,他显然不愿这么粗鲁,再把苏恒弄疼了。他将手指轻轻摇了摇,柔声道:“小恒?”
苏恒被他手指插着是有几分不适的,隐约还有些疼,此时也是勉强忍着。殷野白偏偏还把手指在他屁股里摇,他疼得脸色有些难看,调整了一下容色才浅笑着转脸,示意殷野白继续说。
这两个小动作哪里瞒得过殷野白的双眼,掌心在他肛门处揉了揉,声音变得特别温柔:“还没好怎么不说?松开让我出来。”
苏恒才知道他是要抽手出来,倒是自己收紧肛道咬着他颇为表错情了。
殷野白立即感觉到箍着手指的括约肌倏地一松,手指很容易就滑了出来。他用手巾擦了手,搂着苏恒在沙发上坐下,看着苏恒因适才的插曲不好意思的表情,难得起了几分轻怜蜜意的情绪,握着苏恒挺起的阴茎,一边取悦他的小情人,一边问:“适才是弄痛了?”被他捏在手里的阴茎都缩了好几分。
苏恒知道他身体不好,这时候连往他身上靠都不太敢,胯下又被围追堵截,根本控制不住地想要往他温热的手里送。这时候好好撸不就行了吗?!问什么话!苏恒心中默默吐槽,却不敢真的不理会殷野白,细细喘息着答道:“一点儿疼。”注意力仍旧集中在自家年长爱人那温柔的大手上。
殷野白只觉得自己的手都要被苏恒炙热的眼神看穿一个洞了,到底是小情人喜欢,想想身边这年轻人一旦跟了自己,插人是不必再想了,阴茎的乐趣也就只剩下手活,怜爱之下也没有再说话,专心致志取悦了苏恒一番,直到苏恒喘息加重,轻哼着射了出来。
得了便宜的苏恒很是狗腿,抱着殷野白的手臂撒娇:“阿白,阿白疼我。”
殷野白也不提什么我意犹未尽的事了,低头与苏恒深吻,又将苏恒亲得双眼迷离。
“时间差不多了,穿衣服吧。”殷野白捏了一下苏恒的下巴。
苏恒恋恋不舍地看着他起身,蹲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膝盖,问道:“那我后天、不,下周一再来看你?”
殷野白回头冲他笑了一下,说:“过些日子吧。见面就想亲亲小恒。”
苏恒被他一句话说得面红耳赤,亲他显然是含蓄的说法,殷野白就是想真枪实弹地操他。
尽管有些遗憾不能定下再见面的日子,苏恒却也知道殷野白的决定是最好的。殷野白身体不好,对他欲望又烈,如果没养好身体就见他,难免会出点干柴烈火的事来。他还记得殷野白站不稳摔倒的虚弱模样,委实心痛万分。
“过些日子,是多久?”那个被琢磨许久的淫邪游戏,又一次浮上苏恒的心尖。
第三十二章 摊牌
32
苏恒从餐室出来时,发现在廊殿等待他的人不再是管相锦,而是神色平淡的叶霜青。
他一直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毕竟,殷野白已经当面质问过他和叶霜青的关系了,倘若殷野白真要假装忘了把叶霜青发还给他这回事,他还真的不太敢再三去问。
借着灯光打量叶霜青的脸色,见他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苏恒知道他多半还是伤心了。——跪针毡,这也未免罚得太狠毒了。苏恒知道这时候不能提这件事。哪怕问句你的腿还能走吧?听在叶霜青耳朵里恐怕都跟当面打脸一样。
苏恒抿抿嘴,将关切的话都咽了回去,就这么闷不吭声地跟着叶霜青往主殿外走。
这一路上倒是平静,偶有碰见宫人侍从,对方都恭恭敬敬鞠躬回避。
在主殿门口的小广场坐上车,苏恒轻轻舒了口气,借着拿外套的机会,往左挪到了驾驶席的后排位置坐稳,这个角度方便他更好地“关心”叶霜青:出入两道宫禁时,叶霜青刷的仍旧是他的那一张身份卡,苏恒以为内侍署恢复了叶霜青的身份等级,可是,他再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叶霜青左手仍旧是空无一物,并没有他常年佩戴代表身份的侍长戒指。
……没保住面子,保住里子也不错吧!苏恒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叶霜青照例把苏恒送回了公寓,亲眼看着他打开房门,正要告辞时,苏恒请他进屋坐一会儿,说有要事商谈。叶霜青在云台宫领受的责罚远不止跪针毡那么简单,坚持着把苏恒送回公寓已近极限,见苏恒还要和他“谈事”,他以为也不过是找自己耀武扬威而已,倒也没有异议,默默咬牙坚持着跟进了屋。
苏恒进门才发现家里又有很大一部分摆设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厨房里留着火煲着汤,他的管家兼助理云朵小姐正在玩手机游戏,听见门口的动静立刻就出来迎接:“您回来了,苏先生。”看见跟在苏恒身后的叶霜青,她原本柔美的眉目越发舒展了几分。
苏恒原本想和叶霜青在他二楼的小书房谈话,想起适才曾见过叶霜青那沾满血渍的裤管,觉得让人爬楼梯实在有点不人道,就对云朵说道:“劳烦云朵小姐为我收拾一身明天外出时穿戴的衣服?刚好我和霜青也有些事要谈一下。”
云朵虽不知道他坚持留在楼下和叶霜青谈话是个什么道理,可是主人家既然这么说了,她还是听从指挥回避到了楼上,把相对私密的空间留了出来。
这个过程中,叶霜青一直安静地站在客厅里,冷汗一点点从额上浸了出来。
苏恒把云朵打发上楼之后,转身还没说话,叶霜青已经示弱地率先开口:“是我轻狂放肆冒犯了苏先生。劳动苏先生不计前嫌为我缓颊说情,叶霜青惭愧感佩。”
倘若眼前这个苏恒不是重生回来的,大约真的会相信眼前这个心灰意冷、垂头丧气的叶霜青说的都是真心话。可惜,他实在太了解叶霜青了。这人看上去脾气温和处事也圆润,骨子里性情刚烈从不妥协,尤其是殷野白惯会装样那一套本事他是学得炉火纯青。
“坐。”苏恒递了杯开水给叶霜青,再不想刻意装出客气生疏的态度,“叶锋,差不多就行了啊?在你心中阿白就这么点儿手段?说句不讲究的话,就你这样的脾气,我敢玩儿‘阿白给一棒子我给胡萝卜’的把戏,你不暗搓搓阴死我那是我上辈子积德。”
叶锋是叶霜青本名,也是他记在族谱上的名字。当年云台宫处境艰难,皇室与政府施加的压力都非常可怖,年轻的殷野白也是勉力支撑,那时叶霜青的父亲叶潭刚刚成婚,妻子还未怀孕的情况下,叶潭就把还不存在的长子名字定了下来,原本是向殷野白表白忠心,誓言愿将叶家三代都绑上云台宫的战车,愿为锋芒,不惜此身。果然叶潭没多久就死于政斗阴害,殷野白将他的遗腹子接入云台宫中抚养,也是体恤旧友一腔忠心,并不愿意再使其唯一的骨血赴险,所以将叶锋的名字改为霜青。
这其中的纠葛非常深沉,牵涉到叶潭的死亡,还有别的一些旧事。莫说云台宫的侍从不可能知晓,连云台宫的下一任主人殷不落都不知道叶霜青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苏恒一口喊出“叶锋”二字,叶霜青整个人就呆了。他凭什么知道?!
“你觉得是阿白告诉我的?”苏恒促狭地问。
叶霜青下意识地摇头。殷野白绝不可能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看来还没有昏头。阿白怎么会和我说这些琐事。”他认真看着叶霜青的双眼,一字字地说,“是你自己告诉我的。我算算,94年……大概十五年后,有人在西陵隧道开车撞我,你解了安全带抱着我撞开挡风玻璃,直接飞到时速八十公里的前车车顶。然后,就跟拍武侠片似的……你又跳回撞我们车的大卡上,拧断了那杀手司机的脖子。那次你全身上下骨头断了七十六根,在医院躺了半年才能起来。我问你为什么这么拼命,你说,你生来就是为殿下拼命的。你叫叶锋。”
苏恒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说起了未来之事,叶霜青能给的反应也只剩下呆滞。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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