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女奇侠 - 第 1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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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的惊觉,而且也增加了他进入的困难。

    紧接着,寨墙上的喽罗中响起了一个女子喝问声,接着是数名男子的回答,由於距离过

    远,卫擎宇无法听得清楚,显然是查问方才那声脆响声音。

    看了这情形,卫擎宇不敢马上荡过去,必须等待寨墙上的马蚤动静下来。

    稍顷过后,又来了一个粗壮声音的男子喝问后,寨墙上才趋於沉寂。

    又过了片刻,卫擎宇才俏俏走出,稍微用劲拉了拉丝绳,默运功力,决心作一次他自己

    都没有把握可能成功的飞索险渡。

    他已看清了大寨内的建筑形势,当他到达对面碉楼楼顶之后,或潜入,或凌空飞纵,先

    到达寨墙内的一片房面上,然后再奔向正中巍峨大厅前的广场,那时他一现身,大厅上的喽

    罗或头目便可发现他了。

    因为,这时的大厅内外,灯火辉煌,正有不少人在高阶上进出上下,而根据里面强烈的

    灯光外泻,那座大厅显然是一座敞厅。

    而敞厅之后,俱是精舍独院,最后一片崇楼丽阁,在靠近后寨,一处花园的四周,又是

    一排一排的长房。

    卫擎宇当然懒得去想哪些人住在那些地方,但他至少可以断定那位统领近万英豪的女帮

    主,必然居住在那片崇楼丽阁之中。

    卫擎宇再度看了一眼灯火辉煌的大寨,猛提一口真气,身形一纵,悬空而下,握着飞抓,

    顺着强势,直向数十丈下的湖心荡去。

    看看将到湖心,不由大吃一惊,由於湖面飞似的疾扑过来,他真的担心两腿触及水面,

    那样以来,脚踏水响,势必再度惊动寨墙上的喽罗。

    就在他心头一紧的刹那间,他的身形已呼的一声掠过湖面,带起的劲风,竟掀起一片湖

    水涟漪。

    但是,他所最担心的双脚,却仅数寸之差没有触及水面。

    卫擎宇心中一宽,身形也挟着一阵劲风,疾射升空,迳向大寨的碉楼上空荡去。

    这一套荡空特技卫擎宇已拿捏得十分熟练技巧,他趁荡劲正足,刚刚爬高的一刹那,双

    手一松,顺势滑翔,直向碉楼的顶端上方荡去。

    余劲将尽,但距离楼顶尚有一段距离,卫擎宇心中虽然焦急,所幸高度已超过了楼顶多

    多。

    紧急间,猛的缩身展臂,一连几个云里翻身,势尽之时,恰好落向碉楼外面的檐边上。

    卫擎宇临危不乱,一乱就得顺着楼壁跌下去,是以,猛一伸臂,双手轻搭住檐边,趁势

    一个轮翻,挺腰翻上了楼颠。

    也就在卫擎宇翻上楼顶的同时,他松手的那只飞抓,也当的一声回撞在对面的崖壁上。

    这声钢钩撞击山石的清脆响声,既尖锐,又悠扬,而且余音拖得尤长。

    卫擎宇一听,格外懊恼,急忙伏身在瓦面上。

    果然,下面寨墙上一阵马蚤动,立即听到一个壮汉低骂道:“他***,今天晚上是碰到

    他娘的鬼了不成?方才是伐木的声音,如今又是金石声响……”

    话未说完,只听另一个壮汉压低声音道:“鬼也是对崖的鬼,你怕什么?”

    第一个发话的壮汉,有些紧张地道:“你知道个屁,方才有人说,帮主方才升座,十分

    震怒,听说派出去的三堂六坛,七十二位舵主,这么多的高手,没有一个人截住正点子,帮

    主马上就要按律杀人啦!”

    似乎是第三个人吃惊地问:“老孙,这话可是真的?”

    第一个发话的壮汉,越发压低声音道:“你没他娘的听说,你也没看见?喏,你看,现

    在起更过半啦,马上就是二更天,大厅上的戏还没散,听说连左右护法都夹着尾巴在那儿罚

    站呢!”

    卫擎宇一听,知道那位女帮主正在厅上大发雌威,女人整男人的事他连听都没听说过,

    今天晚上却要亲眼看一看。

    就在这时,又是一个粗犷的声音,沉喝问:“怎么回事?方才是什么声音?”

    卫擎宇一听,知道来了大头目。

    接着是六七个壮汉低声报告的声音。

    卫擎宇觉得正是脱身的好时候,如不趁着喽罗们望着对崖,指指点点的时候离开,再走

    就不易走了。

    心念已定,立即一长身形,腾空而起,一跃数丈,接着疾演梯云连纵术,继续上升,然

    后一式“苍龙入海”,直向墙内漆黑无灯的一片房面上落去。

    到达房面,身形不停,立即纵进通道内。

    通道内一片漆黑,既无暗桩,也无警卫,这一带似乎是储存旧物之处,隐隐有一股霉气。

    卫擎宇一经进入通道,再不迟疑,立即快闪疾避,迳向大厅方向欺进。

    出了一道巷口,目光不由一亮,因为他已到了大厅前的广场边缘。

    只见大厅前的广场上,摆满了练武的器具和兵器,分门别类的划成区域,只有靠近大厅

    高台前灯光最亮的地方,平坦如镜,没有任何设施。

    大厅上的灯光愈亮,而灯光所不及之处也愈黑暗,是以,那些悬锤、沙包、云斗、巨碑

    以及摆设两边的兵器架,俱都矗立在黑暗中。

    卫擎宇游目一看左右,发现靠近大厅的两边巷道前,分别站着四名背刀大汉,但他们的

    目光却一致望着灯火如画的大厅看。

    看了这情形,卫擎宇大胆地举步向练武场中走去,因为即使那些警卫听到转过头来,他

    们由特别明亮的灯光处看向暗处,也会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何况他身轻如絮,毫无

    声息?

    到达练武场中,立即隐身在一座兵器架后,游目一看,寨墙上,通道口,以及大厅高台

    上的警卫们,依然静立原地,显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但是,由於大厅尚有五级高阶,虽然灯火明亮,全面敞开,卫擎宇依然看不见里面的任

    何情形。

    就在这时,蓦然由大厅内传出“叭”的一声脆响,就好像县大老爷在过堂,狠狠地拍了

    一下惊堂木。

    也就在那声脆响的同时,突然传来一个愤怒的女子清脆的声音,娇喝道:“再带天德堂

    的张堂主答话!”

    卫擎宇听得心中一惊,险些脱口惊呼,因为那个女子的清脆声音,正是发自他要寻找的

    晋嫂之口,是以,他为了看个清楚,竟不自觉地,飞身纵向场中,一长身形,嗖的一声纵上

    了高达数丈的半空云斗。

    卫擎宇一式“白鹤冲天”纵上了半空云斗,立即迫不及待地向大厅内望去,同时,在他

    的脑海里闪电掠过两个衣着不同的晋嫂影子。

    一个是她明媚艳丽,一身鲜红劲衣,背插鸾凤双刀;一个是她一身黑衣,鬓插白花,长

    发披散在肩后。但是,当他凝目向厅内一看,脱口轻啊,顿时呆了!

    只见那多人众分列两边的中央一张广案后,一个一身金衣,背插双剑,高挽的秀发上束

    着一个金蝴蝶结的年轻女子,端正威棱的坐在一张虎皮大椅上。

    卫擎宇清楚的知道,那就是天坤帮的女帮主,也正是他早已断定的晋嫂,盗走了凤宫仙

    子水晶棺内玉心的黄清芬。

    只见晋嫂黄清芬,娇靥凝霜,柳眉微剔,冷芒闪射的明目,正神炯炯地望着厅门,她这

    时的艳美已变成了威棱*人的英气。

    在她的广案左侧肃立的是一个胖大头陀,在她的右侧肃立的是一位霜眉慈目的老尼姑。

    胖大头陀,身材魁梧,长发披散肩后,头戴月牙金箍,胸前竟挂着一串胡桃般大的念珠。

    老尼姑戴一顶瓜皮尼帽,穿一袭淡灰僧袍,手中拿着一柄银丝拂尘,斜倚肩头,半持半

    抱,她的衣着虽然与那个浓眉环眼,猩鼻海口的头陀不一样,但两人的左肩上,都斜披着一

    条巴掌宽的银丝缎带。

    站在老尼姑和头陀以下的,则是一式月白劲衣,腰系红蓝紫三色不一的各型壮汉和芳龄

    不一的健美女子。

    帮主黄清芬的身后,尚立着二三十人,左边是男,右边是女,而前往栖凤宫送信的那个

    蓝衫青年,这时已换回了一身月白劲衣,他的腰间居然系了一条鲜红的英雄带,显示出他是

    天坤帮中身手不俗的高手之一。

    当卫擎宇再看右边的十数女子时,目光一亮,虎眉同时一蹙,因为,靠近黄清芬椅后的

    一个红带女子,看来竟有些面熟,好像在栖凤宫或前来岘山的途中见过,只是乍然想不起来

    了。

    正待蹙眉苦思,大厅的中央门口,已躬身走进去几人。

    卫擎宇看得心头一震,因为走在当前的灰衣老者,正是前几天拦路索剑的齐南狂叟。

    跟在齐南狂叟身后的是两个腰系蓝带的壮汉,和几个紫带香主或大头目,但卫擎宇却不

    知道他们是否就是那夜前去的几人。

    这时的齐南狂叟脸上的表情如何,卫擎宇看不到,但根据他那种垂头丧气的样子,恐怕

    已没有了那种一口一个“我老人家”的卖老傲气了。

    只见齐南狂叟走至黄清芬的案前五六步过,深深一躬,道:“天德堂堂主张难狂参见帮

    主及两位护法。”

    煞气凛然的晋嫂黄清芬一听,立即沉声道:“张堂主,你不是没有名字的吗?”

    齐南狂叟两手一摊,无可奈何地道:“我老人家本来是没有名字的,但是,今天是在众

    目睽睽之下,接受帮主的审问,总不能不报个名字出来呀!想了想,以前我老人家是多么自

    由自在,任癫任狂?如今,入了帮,犯了纪,垂头丧气来受审,哪里还能狂得起来?所以我

    老人家乾脆就给自己起个名字叫张难狂……”

    话末说完,不少人忍下住笑了。

    高坐虎皮大椅上的黄清芬,猛的一拍案上的那块惊堂木,叭的一声娇叱道:“哪个敢再

    笑,马上推出去砍了!”

    全厅近两百人众一听个个面色大变,顿时静得鸦雀无声。

    卫擎宇也不禁看得暗吃一惊,他还一直没想到,晋嫂的震压属下手法,竟是这么霸道。

    只见黄清芬望着齐南狂叟,继续沉声问:“张堂主,卫少侠为什么和你动手?他又为了

    什么不愿意随同你们一起前来?”

    齐南狂叟两手一摊道:“我老人家怎么知道他小子为什么不一起跟着来?”

    黄清芬愤怒地一指齐南狂叟,怒声道:“听说你横阻道上,强索巾剑,才惹恼了他和你

    动手的。”

    说此一顿,特地加重语气,怒声道:“我问你,你和他动了手,可曾把他制服住?”

    齐南狂叟似乎很不服气地道:“帮主这不是故意让我老人家难堪吗?我老人家若是能把

    那小子制服,不就把他捆来了吗?”

    黄清芬一听,不由怒喝道:“大胆,你敢捆他?我是怎么用信鸽通知你们的?我要你们

    无论如何也要设法把卫少侠请来……”

    齐南狂叟却不服气地道:“推他不来,拉他不走,好话说了千千万,他小子还是不停的

    摇头,其实,捆也是各种办法的一种嘛!”

    黄清芬不由怒叱道:“天底下有用捆请人的吗?”

    齐南狂叟却有些不服气地道:“帮主,您何必为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发这么大的脾

    气责备您的部属呢?”

    黄清芬一听“年青英俊的小伙子”,罩煞的娇靥上立即飞上两片红霞,不由望着齐南狂

    叟,怒声解释道:“你知道什么?卫少侠关系着本帮的基业和诸位每个人的光明前途……”

    齐南狂叟毫不避讳地接着道:“还有帮主您的终身幸福!”

    两边人众一听,俱都面色大变,不少人脱口轻啊。

    黄清芬听得一愣,满面绯红,直达耳后,不由倏的站起身来,指着齐南狂叟,厉叱道:

    “大胆,放肆……”

    齐南狂叟再度接口道:“还有找死!”

    黄清芬娇靥上的红晕一直未褪,这时一听,不由恨恨地一颔首道:“不错,卫少侠来了

    便罢,如果不来,你也别想活了!”

    齐南狂叟毫不介意地道:“您放心,您杀不了我,姓卫的那小子说,我老人家还有二三

    百年的阳寿好活!”

    黄清芬哼了一声,恨声道:“如果他三日之内不来,阎王爷也救不了你!”

    说此一顿,游目看了左右一眼,继续怒喝道:“将他押下去!”

    左右立即有二三十人同时暴喏了一声!

    只见齐南狂叟和那两个蓝带中年人,躬了躬腰,转身向厅外走来。

    卫擎宇看至此处,觉的该是出去的时候了,同时,他对这位齐南狂叟还真有几分佩服,

    不愧是位狂叟人物。

    於是,先解下包剑的绸布,又扯下蓝巾上的丝带,一蓬毫光,立时飞洒四射,紧接着,

    一长身形,凌空而起,一式“苍龙入海”,直向厅前最光亮的地方扑去。

    卫擎宇这一飞扑,立即幻起一道蒙蒙毫光,宛如一颗慧星,迳由半空中坠下地来!

    由於四周寨墙上的警卫俱都望着厅前,而大厅高台上的警卫也正因齐南狂叟走下厅台而

    外看,是以,卫擎宇的直扑厅前立被发现,一阵惊呼呐喊,分由四面八方响起来。

    正待下台的齐南狂叟神色一惊,急忙止步,抬头一看,只见一蓬光华已到了高台前。

    齐南狂叟一见那道疾泻而下的光华,看也没看,飞身又纵上了台阶,望着闻声正奔出来

    的黄清芬和老尼头陀等人,兴奋地欢声道:“帮主帮主,您要的小伙子来了,他真的来了!”

    黄清芬和老尼头陀等人奔至石台口一看,只见卫擎宇神情冷漠,哂然微笑,正左手按剑,

    卓然立在台下,目光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黄清芬一看,不由惊喜望外地将一双玉手抱在胸前,神情激动兴奋地自语道:“果然是

    他,果然是他!”

    立在黄清芬身后的那个送信青年,看在眼内杀气立即出现脸上,不由重重地哼了一声。

    黄清芬急忙一定心神,飞步向阶下迎去,嘴里同时连声娇呼道:“宇弟弟,宇弟弟!”

    卫擎宇本待不假词色,但想到她是一帮之主,而且希望她自动交出玉心来,是以,强自

    展笑,拱手为礼道:“黄帮主,在下来得鲁莽,还望黄帮主不要见责!”

    说话之间,黄清芬已到了近前,同时连声愉快地道:“不会不会,你不来姊姊才会怪你

    呢!”

    卫擎宇见黄清芬称呼越来越亲热,微微皱了皱眉头,并未说什么。

    但是,那位浓眉环眼的胖大头陀,却宏声道:“慢着!”

    说罢,大步走下高阶,其余人等,也纷纷跟在身后。

    黄清芬一见,赶紧回过身去,望着走至阶下的头陀、老尼和齐南狂叟等人,欢声道:

    “大家听着,这位就是本人要你们分头去请的卫少侠卫擎宇。”

    说罢,又望着卫擎宇,愉快地道:“宇弟弟,让姊姊来为你介绍!”

    说着,举手一指老尼姑,道:“这位是苦海师太,也是姊姊的同门师叔……”

    卫擎宇一听,立即拱手谦声道:“老师太好!”

    苦海师太立即合十宣了声佛号道:“卫少侠你好,欢迎你光临敝帮总坛!”

    黄清芬又肃手一指胖大头陀,介绍道:“这位是闻名西北的第一佛门高人法通禅师,人

    称金刚头陀,手中一串念珠,武艺高绝,领袖西域,鲜少敌手,姊姊特别礼聘禅师为本帮护

    法。”

    黄清芬这样刻意介绍,一方面是要卫擎宇注意,一方面是要卫擎宇对之略加客气。

    岂知,卫擎宇仅拱了拱手,说了声“久仰久仰”,就看向了齐南狂叟。

    黄清芬一看,赶紧准备缓和几句,但是,金刚头陀已单掌竖十,微微躬身,一声没吭。

    方才欢欣的气氛,突然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紧张、沉闷,一触即发的火爆场面。

    黄清芬只得继续一指齐南狂叟,道:“这位是天德堂的张堂主,前几天你们已经见过

    了……”

    卫擎宇喜欢他的狂傲嬉笑,因而拱手一笑,道:“张堂主,张老英雄!”

    齐南狂叟赶紧道:“不敢当,剪径老贼,手下败将!”

    如此一说,不少人暗中笑了,气氛略见缓和。

    黄清芬又举手一指另一个腰系红丝英雄带的老者,介绍道:“这位是天威堂的赵堂主,

    人称糊涂翁,其实他一点也不糊涂!”

    卫擎宇早在云斗上已打量了这位赵堂主,身材瘦小,大眼秃眉,尖尖下巴上蓄着几根狗

    缨胡须,一脸的皱纹,肩后还有些驼背。

    这时一俟黄清芬介绍完毕,立即拱手含笑道:“赵老英雄的大名,在下是久仰了。”

    糊涂翁立即缩着脖子双手拱揖,声音有些尖声尖气地正色道:“这位少侠你太客气了,

    只不知你是听谁说的,老朽我姓赵?”

    卫擎宇听得一愣,心说:不是你们帮主刚介绍的吗?

    其他人等,不少人笑了。

    齐南狂叟哼了一声指骂道:“你别在这装疯卖傻好不好?你那一套人家卫少侠早清楚

    了!”

    糊涂翁又望着齐南狂叟惊异的“噢”了一声,双手一拱,慢条斯理的正色问:“你这位

    老英雄是哪里来的?可是这位少侠的跟班的?”

    如此一说,不少人哈哈笑了,原就高兴的黄清芬自不例外,连卫擎宇也忍不住笑了。

    齐南狂叟有些自觉口拙,气得一瞪眼,猛地一指糊涂翁,破口大骂道:“你是给卫少侠

    提夜壶的!”

    如此一说,刚刚稍歇的笑声再度掀起来。

    黄清芬娇靥一红,接着忍笑娇喝道:“好了,卫少侠初莅本帮,你们便任性嬉笑,成何

    体统,你们不怕卫少侠笑你们吗?”

    另一个腰系红丝英雄带的魁梧大汉,双眉一掀,愤声道:“就是嘛,俺老崔,帮主还没

    介绍到,你们就又吼又叫,简直是不懂礼貌……”

    黄清芬一听,急忙肃手一指发话的大汉,望着卫擎宇以恍然的口吻介绍道:“噢,宇弟

    弟,这位是天罡堂的崔堂主,一双铁掌,功可开碑,也是统领一方的英雄人物,由於他的掌

    力惊人,江湖朋友便送了他一个绰号叫铁掌无敌……”

    卫擎宇一听,赶紧拱手谦声道:“久仰久仰,今后还请崔堂主多多指教……”

    话未说完,铁掌无敌已神气的笑着道:“那还算啥?只若你是诚心诚意的学,你学啥俺

    都愿意教啥!”

    卫擎宇早已看出铁掌无敌是个浑猛人物,由於黄清芬没有呵叱他,愈加证实自己的想法

    下错,是以,佯装感激地道:“有机会在下一定向你学几招!”

    铁掌无敌得意的一笑,似乎还想说什么,黄清芬已肃手一指其他腰束蓝带和紫带的男女

    人众,继续道:“这几位是六坛的坛主,有的是外地来的分舵主和香主执事,稍时席上姊姊

    再一一为你介绍认识!”

    卫擎宇不便说什么,也不想吃他们的酒席,只希望单独和晋嫂谈一谈,取回玉心,马上

    离去,是以,仅应了两个是。

    黄清芬肃手一指厅阶,正待请卫擎宇大厅上坐一坐,一直神色阴沉,不言不笑的金刚头

    陀,突然沉声道:“慢着,属下还有话说!”

    黄清芬听得柳眉一蹙,其他人等同时一愣,刚刚缓和的气氛再度紧张起来。

    金刚头陀向着黄清芬微一躬身,道:“敢问帮主,卫少侠是来访的贵宾,还是夜闯总坛

    的不速之客?”

    话声甫落,齐南狂叟,已煞有介事地道:“是呀,他小子是由天上飞进来的还是从地里

    蹦出来的呀?那些混蛋喽罗,饭桶头目,一百多道明桩暗卡,合计着都睡大觉去啦?”

    如此一嚷喝,大家才突然想起这件事,这位卫少侠是怎么进来的?

    黄清芬方才一时高兴,也未去想这件事,这时经金刚头陀一问,也感到十分震惊。

    正待说什么,那位瘦小干瘪的糊涂翁已慢条斯理地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腾云驾雾,

    御气行空喽,你没看到方才那位少侠来的时候,就像天上掉下来的一颗慧星吗?”

    金刚头陀突然怒声道:“洒家不管他是怎么进来的,洒家是以事论事,他是欢迎来的贵

    宾,礼应上坐,如果是夜闯总坛不速之客,不管他是谁,洒家身为护法,职责所司,必须以

    帮主亲订的帮规处理,治以应得之罪!”

    黄清芬柳眉飞剔,娇靥罩煞,正待怒声娇叱,齐南狂叟已幸灾乐祸地大声道:“好,这

    话说的也是,今天晚上就看你的,你能把他小子打趴下,也好为我老人家出口气,若是你护

    法护不成,阴沟里翻了船,也算老天爷有眼,刹刹你头陀的傲气

    话未说完,干瘪瘦小的糊涂翁已冷冷地道:“怎么会呢?人家是铁打的,铜铸的,浑身

    都是金刚钻,哪能像你,半夜里碰见了这位卫擎宇,打得你老小子垂头丧气……”

    黄清芬一听,愈发怒不可抑,不由娇喝道:“你们太随便,太放肆了,我才离开了总坛

    几个月,你们已经把这里闹得乌烟瘴气,毫无纪律,现在,居然连我的客人你们也想掂掂他

    的份量,揭揭他的底细……”

    话未说完,那位苦海老师太已婉转地道:“帮主,法通禅师,职责所在,为了尔后的纪

    律,不得不秉公处理……”

    话未说完,齐南狂叟已哼了一声讥声道:“他秉公处理个屁,他还不是因为卫少侠没有

    捧他几句,心里不服气,想找个理由揍卫少侠一顿出气,今天我老人家对他说卫少侠武功如

    何高绝,他还以为我在为卫少侠吹嘘呢!”

    前去栖凤宫送信的那个年轻人,唯恐天下不乱似的沉声道:“张堂主,你就少说几句吧,

    耽误了他们动手,大家少一次亲瞻禅师身手的机会!”

    齐南狂叟两眼一翻,瞪着送信的那个青年,厉叱地道:“去你的,你是什么东西,这里

    哪有你小子说话的份,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送信青年一听,顿时大怒,不由举手一指齐南狂叟,嗔目厉声道:“姓张的,你别倚老

    卖老,自以为了不起,告诉你,大爷我还真没把你看在眼里……”

    齐南狂叟未待对方说完,早已厉喝道:“好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我老人家今天不毙了你,

    我老人家的头朝下走……”

    说话之间,一个箭步纵上去就要动手。

    黄清芬一见,只气得娇靥煞白,浑身直抖,不由厉叱道:“反了,反了,简直是反了!”

    齐南狂叟和送信青年正待动手,这时一听,只得愤愤地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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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雪白梅香

    卫擎宇冷眼旁观,觉得天坤帮虽然有这么庞大的组织,拥有近万高手,乍然看来仍是一

    群乌合之众。

    也许因为黄清芬统御有力,加之有这几个怪异人物的支持,所以才有今日。

    看眼前情形,由於黄清芬前去了栖凤宫,或许大权旁落,指挥起来已有些力不从心,他

    卫擎宇如不设法制服这个金刚头陀,非但正事办不成,很可能被这些人给哄出去。

    是以,未待黄清芬继续发话,已一挥手势,故意沉声道:“黄帮主,法通禅师所谓的依

    法处理,也不过是想借机试试在下的身手,帮主放心,在下颇有致胜的把握,大胆地说,贵

    帮除了帮主你和这位老师太外,无人是在下的敌手……”

    话未说完,金刚头陀已暴声喝了个“好”,飞身纵向了场中,身形立稳,稀里哗啦地将

    胸前的一串精钢念珠取下来,飞眉瞪眼地向着卫擎宇举手一指,厉喝道:“你既然如此瞧不

    起本帮同仁,佛爷倒真的要试试你的斤两。废话少说,手底下见功夫,快些出场吧!”

    卫擎宇哂然一笑,大步向场中走去。

    其余人等早在金刚头陀纵向场中厉声发话之际,业已纷纷散开,同时围了一个大圈子。

    黄清芬一见,暗自焦急,知道无法阻止,她却惶急地道:“宇弟弟千万小心,绝对不可

    大意,法通禅师,神力惊人,筋骨坚逾钢铁……”

    卫擎宇一面走向场中,一面漫不经心地挥了一个手势,同时淡然道:“黄帮主你放心,

    在下不会伤你的左右助臂的……”

    话未说完,场中的金刚头陀已气得仰天发出一阵哈哈大笑,同时大笑道:“说大话,夸

    海口,救不了你今天栽跟头,莫说你伤我,就是你伸手触及一下佛爷的衣服,佛爷就拜你为

    师。”

    说话之间,卫擎宇已到了场中,只见他淡然一笑道:“在下还没有七老八十的年纪,还

    不想收徒授艺!”

    金刚头陀环眼一瞪,神色十分凄厉,举手一指卫擎宇,厉声喝道:“废话少说,快亮你

    的宝剑吧!”

    卫擎宇淡然笑道:“在下的佩剑出鞘就要见血,在下伤都不愿伤你,还会用剑杀你吗?”

    黄清芬听得芳心一惊,花容大变,脱口急呼道:“宇弟弟你……”

    话刚开口,金刚头陀已厉喝一声:“好个狂妄小子!”

    厉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一串胡桃大的精钢念珠,迎空一抡幻起千百珠影,唰的一声

    抽向了卫擎宇。

    卫擎宇虽没把金刚头陀看在眼内,但也不敢大意,因为根据对方念珠抡动带起的劲风,

    知道金刚头陀的膂力果然惊人。

    是以,一俟对方招式用老,身形反向一旋,闪电般转向金刚头陀的身后。

    金刚头陀两眼一花,念珠同时击空,知道卫擎宇已到了身后,由於他的招式用老,而卫

    擎宇旋飞的方向,又令他恰好无法兼顾。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为了不被卫擎宇在背后得手,顾不了什么颜面地位,怪嗥一声,疾

    演“懒驴打滚”,一个翻身滚出了七八步远。

    齐南狂叟、糊涂翁等人一见,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

    由地上急忙跃起,盲目挥出一招的金刚头陀一看,发现卫擎宇并没有趁势追击,依然立

    在原地未动。

    金刚头陀的一张胖脸,顿时涨得通红。

    这时再听了齐南狂叟等人的哈哈讥笑,面色一变,心头倏起杀机,立即咬牙切齿地恨声

    道:“姓卫的小子,靠轻灵小巧的伎俩取胜算不得真本事,佛爷要你施展硬功夫!”

    说话之间,缓步前进,面目狰恶,神色凄厉,脚下发出“沙沙”的声音,每走一步脚下

    便留下一个深深脚印。

    天坤帮总坛的人众一看,俱都面色大变,不少人为卫擎宇捏了一把冷汗,即使黄清芬也

    几乎忍不住出口喝止。

    但是,傲然卓立场中卫擎宇,却视如未睹,淡然一笑道:“在下曾告诉过你,在下还不

    想收徒授艺,你又何必吓成那副样子?”

    金刚头陀一听,简直气炸了肺,缓步走至卫擎宇的面前五步处,双足立定,面目铁青,

    咬牙切齿,双唇一阵翕动,突然一声暴喝,手中精钢念珠,照准卫擎宇的天灵狠狠抽了下去。

    任何人看得出,金刚头陀这一击可实可虚,而且势在必得,一击必中,因而不少人脱口

    发出一声惊呼!

    但是,卫擎宇却在对方狠狠下抽的同时,疾演小挪栘,身形一个电闪,立即幻起十数身

    影,直奔金刚头陀的身后。

    金刚头陀似乎早已成竹在胸,一看卫擎宇闪身,再度一声暴喝,手中的一串念珠,似如

    灵蛇般,呼的一声扫向身后,嘴里同时厉喝道:“哪里跑!”

    岂知,他这一招应变得虽然快,但是他的念珠依然击空了。

    金刚头陀一招击空,迅即反身,身后并没有卫擎宇的影子。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知道卫擎宇继续旋飞,又闪到他的背后。

    於是怪嗥一声,闪电旋身,手中念珠飞快地抡向身后,但是,依然没有看到卫擎宇的影

    子。

    金刚头陀这一下可惊坏了,不由连声怪喝,暴跳腾跃,手中念珠飞舞带啸,幻起千万珠

    影,几乎把他的胖大身躯全罩住了。

    站在场外的齐南狂叟和糊涂翁等人一看,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

    黄清芬虽觉金刚头陀过於狂傲,很有些想取她的帮主地位而代之的意向,但他终究是帮

    中的护法,如果任由他这样折腾下去,即使不累死,也得休养数日,是以急忙出口阻止道:

    “好了,法通禅师可以停止了!”

    齐南狂叟哈哈笑着道:“帮主,您就别替护法担心啦,他是一条使不完气力的蛮牛,咱

    们倒可以测验一下他究竟能支持到什么时候!”

    话声甫落,场中暴跳怪嗥的金刚头陀突然一声尖锐厉啸,身形腾空而起,一跃数丈。

    他的身体虽在空中,但手中念珠仍未忘了飞舞,这份功力,也的确令在场的人众着实佩

    服,因而不自觉的脱口喝了声如雷烈彩。

    只见金刚头陀身形升至半空,突然一个旋滚翻身,接着又看了一眼地面,发现全都没有

    卫擎宇的踪影。

    看了这情形,心知上当,一声怪嗥,疾泻而下,到达地面游目一看,发现卫擎宇俊面含

    笑,正站在帮主黄清芬的身边为他鼓掌叫好。

    金刚头陀一见,只气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不由举手一指卫擎宇,暴睁一双满布血丝

    的环眼,厉喝道:“姓卫的小辈,你懂不懂什么叫真本事硬功夫?”

    这时全场彩声早已停止,卫擎宇也停止了拍手。

    黄清芬觉得不能再胡闹下去了,因而肃容正色道:“双方交手过招,本就是点到为

    止……”

    话刚开口,金刚头陀怒喝道:“属下在执行属下的职责,希望帮主不要过问,如果你要

    干预,可别怨洒家不客气,冒犯了你的帮主虎威……”

    黄清芬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柳眉一剔,怒叱道:“大胆,你胆敢不听我的命令?”

    说话之间,双手翻腕,锵锵两声,寒光如电,插在背后的两柄短剑业已掣出鞘外,两泓

    秋水,寒芒飞洒,耀眼生花,隐隐有“嗡嗡”龙吟声,显然是一对锋利宝刃。

    金刚头陀一见黄清芬掣出剑来,赶紧住口不说了,同时,脸上的傲气也消失了不少。

    齐南狂叟、糊涂翁,以及铁掌无敌六大坛主等人,俱都脸敛笑容,面现惧色。

    卫擎宇一看,这时才证实他的想法不错,黄清芬的武功的确有其惊人之处。

    但他不愿天坤帮身为了他演出自残场面,因而向着黄清芬一拱手,含笑道:“黄帮主请

    息怒,都是在下不好,未能拿出一些真本事硬功夫,法通禅师心里当然不服,现在请让在下

    自己来处理这件事。”

    说罢转身,也不待黄清芬答话,立即望着场中的金刚头陀,拱手问:“以法通禅师的意

    思,要如何比斗你才口服心服?”

    金刚头陀被黄清芬一喝斥,气焰消失了不少,但仍愤愤地怒声道:“走,洒家要和你比

    一比掌力!”

    说着,举乎指了指正南昏暗中的练武场。

    卫擎宇毫不迟疑地肃手一指,道:“禅师请!”

    金刚头陀哼了一声,转身向练武场走去。

    其余人等一见,纷纷散开,一俟卫擎宇和黄清芬举步,也跟着向练武场走去。

    糊涂翁立即望着大厅高台上的十数警卫,嚷着道:“别呆在那儿啦,快把廊下的纱灯拿

    上来,摸黑打架没有准头,看得也不清楚,说不定是打嘴巴,结果打了肚子!”

    铁掌无敌立即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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