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女奇侠 - 第 1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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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道:“一拳打错了那么远,那还称他娘的什么高手?”

    守在大厅上的十数警卫喽罗,也急忙放下纱灯,提着灯笼纷纷的奔下厅阶来。

    由於有十数盏大纱灯照明,整个练武场立即光明大放,金刚头陀越过兵器架和沙包巨碑

    等设置,直到一方三尺方圆的畸形青石前才停下身来。

    齐南狂叟等人一见,立即纷纷止步,不敢过份近前。

    黄清芬业已收回双剑,也挥手示意两边的香主执事大头目们后退些。

    卫擎宇则继续举步向场中走去。

    金刚头陀未待卫擎宇走至近前,已先举手一指七八尺外的那方青石,傲然沉声道:“你

    看到了没有,洒家要和你比的就是以掌力击开这方大石!”

    卫擎宇看得虎眉一蹙,面现难色地道:“用掌力劈大石,那是铁掌无敌崔堂主的拿手绝

    活儿,对这一门硬功夫在下的恩师没教过!”

    如此一说,不少人笑了,同时也掀起一阵交头接耳的议论声音。

    铁掌无敌崔堂主则宏声道:“卫少侠,您太看得起俺了,俺的掌力要是比他头陀的高,

    天坤帮的护法大位早是俺的了!”

    说话间,场中的金刚头陀已神气地傲然一指,矗立夜空的大寨门楼,毫不客气地厉喝道:

    “走,现在马上走!”

    卫擎宇虎眉一蹙问:“走到哪里去?”

    金刚头陀继续不客气地道:“走到北山口外,重新报名而入……”

    话未说完,黄清芬已娇叱道:“法通,你竟敢如此无礼,自信你的掌力能胜过卫少侠?”

    但是,金刚头陀却双目圆睁,暴喝道:“属下要惩治,这些初出茅庐的后生晚辈,要他

    们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厚字出口,倏然转身,右臂一阵“咔叭”轻响,暴喝一声,巨掌振腕向那块青石劈去。

    也就在金刚头陀振腕劈掌的同时,卫擎宇也急忙舒掌向青石劈了一下。

    只听“轰”然一声暴响,宛如平地暴起一个霹雳,碎石四射,划空带嘘,青烟激旋,石

    雾飞空,两边站立的喽罗大头目们,齐声惊叫,纷纷暴退,不少人双手抱住了头。

    呆了,金刚头陀瞪大了两眼,愣愣地望着七八尺外的那堆残石碎屑,听着远近“叭叭”

    的碎石落地声,他完全惊呆了。

    他在心里不停地喊着:“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想是他吓糊涂了,因而不自觉的喊出声来:“这是怎么回事?”

    急忙一定心神的齐南狂叟道:“俺的西域佛爷,这还用问吗?你以前一掌只能把石头击

    个翻身,震破两道裂纹,今天一掌下去石头不见了,当然是你佛法无边,功力大进了!”

    金刚头陀这时已恍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倏然转身,望着卫擎宇,厉声道:“好,你三

    番两次的戏要佛爷我,这笔仇佛爷一定要报!”

    报字出口,倏然转身,飞身纵向大寨门。

    卫擎宇一见,顿时大怒,大喝一声:“站住!”

    右掌倏然伸出,五指弯曲如钩,缓缓向狂奔的金刚头陀抓去。

    也就在卫擎宇伸手的同时,金刚头陀竟好似真的被人由背后抓住了衣服,双臂抡舞,两

    脚踏步,仰面望着夜空惊呼,竟然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天坤帮的人众一看,俱都惊得张口无声,面色如纸,全都傻了!

    黄清芬知道卫擎宇要将法通的心攫出来,慌急之下,不由脱口急呼道:“宇弟弟不要杀

    他,放了他,放了他……”

    话未说完,卫擎宇已松手吁气……

    金刚头陀也猛地一个踉跄,一头栽在地上,一连滚了几个跟头,四平八稳地趴在地上,

    顿时晕死了过去。

    黄清芬一见,立即望着六位坛主,急声吩咐道:“你们六人把护法抬出寨去,醒过来让

    他马上下山,永远不准他再转回总坛!”

    六个腰系蓝丝英雄带的男女,同时恭声应了个是,齐向金刚头陀倒身处奔去。

    黄清芬说罢,立即走至卫擎宇的身前,不由关切焦急地道:“宇弟弟,对付这些浑人莽

    汉,何必动真气!”

    卫擎宇淡然一笑道:“我并没有杀他之心,只是想刹刹他的傲气!”

    黄清芬深情地望着卫擎宇的俊面,有些心疼地道:“看你的脸色都气白了,还说没有动

    怒!”

    卫擎宇见黄清芬言词亲切,目闪异彩,她在栖凤宫时的明媚艳丽影子,再度浮上了他的

    脑海,因而神情一呆,赶紧正色道:“噢,晋嫂……不,黄帮主,在下还有急事在身,不便

    久留,在下的来意,黄帮主业已十分了解,在下想立即和你单独谈谈关於……”

    说至此处,听了“晋嫂”两字,娇靥敛笑的黄清芬已赶紧抢先道:“好好,姊姊知道,

    我说是代你取的就是代你取的,你没看懂我信上的意思?”

    卫擎宇一听,顿时宽心了不少,知道黄清芬一定会还他玉心,因而愉快地一笑道:“我

    懂!我懂!”

    黄清芬一听,这才嫣然一笑,明媚地睇了卫擎宇一眼,愉快地道:“走吧,到后寨去,

    姊姊还有好多事要和你慎重商议!”

    卫擎宇一听后寨,神情不由一呆,同时他也想起了凤月仙姑的警告和齐南狂叟的话——

    一个说黄帮主会下毒,一个说准死没活。

    但是,就在他一呆之际,黄清芬已回身望着总坛的部众,朗声道:“今夜天色已晚,不

    便在大厅上设筵为卫少侠接风,诸位可回去休息了,明天听候通知,再为卫少侠送行!”

    话声甫落,纷纷抱拳,朗声高呼道:“帮主晚安!”

    黄清芬挥了一个手势,接着似有所悟地继续道:“护法法通禅师已被逐离山,护法一职,

    暂由天德堂张堂主兼代!”

    齐南狂叟一听,顿时慌了,不由急声道:“帮主开恩,我老人家本身就经常违规犯纪,

    冒犯你帮主的虎威,难不成你要我老人家,自己打我自己的屁股不成?倒是糊涂虫兄,他的

    年岁较长,技高一等,称得上德高望众……”

    话未说完,糊涂翁已气呼呼地道:“老朽是出了名的糊涂虫,既不知帮规有多少条,犯

    了纪的人也不知罚轻罚重,既无知人之明,也无用人之能……”

    齐南狂叟一听,只得无可奈何地道:“用大帽子压下来,我老人家还有什么话说!”

    黄清芬含嗔一笑,立即望着卫擎宇,亲切地道:“宇弟弟,咱们走!”

    卫擎宇本待不去,又觉得不去无法拿回玉心,去了还真怕着了黄清芬的道儿,最后决定

    见机行事,不喝她的酒,不吃她的东西也就是了。

    心念已定,立即拱手道:“黄帮主请!”

    於是,两人并肩向厅前走去。

    其余人等,躬身相送,仅黄清芬的座前执事,和十数名贴身背剑的少女,跟在身后。

    卫擎宇一面前进,一面想着应付之策。

    不过,他根据眼前情形和黄清芬对他的态度来判断,他看不出黄清芬会向他下毒手的原

    因。

    但是,当他想到他前去栖凤宫时,黄清芬的神情一直冰冷,有时还对他卫擎宇故意热嘲

    冷讽,这其中必定另有原因,稍时依然大意不得。

    心念间已到了大厅高台前,即和黄清芬举步而上,其余人等也纷纷跟在身后。

    就在这时,卫擎宇的背后突然暴起一声厉喝道:“小子纳命来!”

    厉喝声中,一股冷风已到了卫擎宇的腰后,同时也响起一片男女惊呼和娇呼。

    卫擎宇心中一惊,知道闪躲已经不及,紧急间,上身向前一挺,右手闪电掣向腰后,根

    据劲风的部位,立即将一只握刀柄的手腕擒住。

    黄清芬早已惊得回身止步,娇叱一声,出掌向行刺的那人拍去。

    卫擎宇一见,急忙旋臂回身,那人一声惊叫,咚的一声跌在高台下,因而黄清芬拍出的

    一掌也没拍中。

    此时卫擎宇已经看清行刺的那人,即是前去栖凤宫送信的那个青年。

    齐南狂叟、糊涂翁,以及铁掌无敌等人闻听吆喝之声也纷纷飞身赶来,同时惊急地问:

    “帮主什么事?帮主什么事?”

    这时的黄清芬只气得娇躯颤抖,娇靥铁青,她颤抖的樱唇一阵启噏,久久才恨声道:

    “张护法,毙了他,毙了他……”

    话未说完,前去送信的青年猛地由地上跳起来,神情凄厉地指着黄清芬,厉声道:“黄

    清芬,你这水性扬花的贱妇,你无情无义,喜新厌旧,玩罢了这个甩掉那个……”

    话未说完,齐南狂叟已飞身向前,砰的一掌击在送信青年的后背上,只听一声惨叫,

    “哇”的张口吐出一道鲜血,身形一旋,咚的一声栽在高台上,直向台下滚去。

    卫擎宇知道那青年因妒成恨,才怨毒地抽出匕首来向他下手,但他并不恨那个青年,反

    而觉得黄清芬不该下此毒手,因而望着黄清芬,有些不高兴地道:“他出此下策,乃事出有

    因,你应该好言对他解释……”

    黄清芬一听,知道卫擎宇已误会她与那青年有了暖昧关系,不由瞪大了眼睛,颤抖着娇

    躯,痛心地问:“你?你说什么你?你真的把我当成了荡妇滛娃,下贱的女人?原来你也是

    一个头脑单纯的糊涂人,你伤透了我的心!”

    说至最后,一双美目中已涌满了热泪,心字出口,她倏然转身,急步向厅内奔去。

    几个背剑女子,其中便有那个卫擎宇看了曾有些面熟的少女在内,立即急步跟进厅内。

    卫擎宇愣愣地站在那儿,望着黄清芬的急速背影消失在那座高大锦屏之后,不知道是否

    该跟进去。

    正在进退维谷,齐南狂叟已望着老尼姑,低声道:“老师太,快去劝劝吧!别说人家卫

    少侠多心,就是我老人家和糊涂虫看了也有些嘀咕!”

    苦海老师太合十宣了声佛号,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是是非非总有弄清楚的时候,

    贫尼前去就是,卫少侠请在此稍候!”

    说罢,转身走进厅内。

    铁掌无敌崔堂主,望着老师太的背影摇摇头,无可奈何地道:“这位帮主的老师叔,说

    话总是咭哩咕噜,说也说不清楚,俺一点都听不懂她的意思!”

    糊涂翁立即正色问:“哪一个和尚老道尼婆子念经你听得懂?”

    铁掌无敌听得浓眉一蹙,不由惊异地问:“你是说,她方才是冲着你念经?”

    糊涂翁一听,立即两眼一瞪,道:“我老人家又没死,我要她来给我念经?”

    铁掌无敌听得一愣,正待生气地说什么,厅内已急步奔出来一位背剑少女,向着卫擎宇

    施礼恭声道:“卫少侠,帮主有请!”

    齐南狂叟和糊涂翁一见,立即望着仍有些发愣的卫擎宇,一呶嘴道:“快去吧少侠,当

    心去迟来个闭门羹。想当初我们两位老人家,也是英挺俊美的少年人物,只缘眼高於顶,胖

    的不要,瘦的不成,到现在依旧是孓然一身,万事成空……”

    卫擎宇心乱如麻,哪有闲情听他们打哈哈,拱了拱手,即和前来引道的背剑少女走进了

    大厅。

    他随着背剑少女前进,看到的都是宏伟建筑,飞檐琉瓦,雕梁画柱,三步一个卫警,五

    步一对背剑少女,两廊悬满了精致纱灯。

    穿过一道长廊,进入两道中门,已到了他早在崖上看到的那片崇楼丽阁之处。

    刚刚进入一道屏门,已见黄清芬和几名背剑少女,含着微笑,正立在楼下的廊前相迎!

    卫擎宇一见,急上数步,拱手含笑,正待说什么,发现黄清芬一双美目仍红,显然伤心

    的痛哭过,只得歉然改口道:“非常抱歉,方才十分冒昧……”

    话刚开口,黄清芬已明媚地展颜一笑道:“宇弟弟,快不要那么说,都是姊姊不好!”

    说罢侧身,肃手说了声:“请!”

    於是,两人并肩向前走去。

    登阶走进楼内,正中一道铺有红毯的宽大楼梯,直通楼上,然后径分左右,直达楼上。

    卫擎宇看得不禁有些迟疑,因为他断定楼上必是黄清芬的香闺,他认为谈正事最好在客

    厅里!

    聪明的黄清芬似乎已看出卫擎宇的心意,因而肃手一指楼梯,道:“楼厅在上面,而且

    谈话也较方便!”

    卫擎宇一听,俊面不由一红,只得颔首应了声是,随即和黄清芬双双向楼上走去。

    登上楼口一看,灯光明亮,十分宽敞,果然是一处陈设十分豪华的大楼厅。

    就在他游目打量之际,左山墙下的珠帘圆门之处,突然走出一个腰束红丝带的少女,这

    个少女正是卫擎宇觉得她面熟,而乍然间又想她不起的那个少女。

    而那个少女掀帘一见卫擎宇走上来,吃了一惊,神情一呆,急忙又退了回去。

    卫擎宇看得心中一动,断定这中间一定有问题,是以,不自觉的脱口急呼道:“姑娘请

    站住!”

    急呼声中,深怕那个少女逃走,竟飞身扑了过去。

    卫擎宇挥手掀起珠帘,奔进门内四周一看,目光一亮,神情一呆,急忙刹住了身势。

    因为,只见室内灯光明亮,陈设豪华,锦帏绣帐,缎被牙床,两边尚有衣橱漆柜和妆台。

    而那个面貌熟悉的少女,却面向着墙角,低头站在一个,亮漆高几的鲜花盆景下。

    卫擎宇看了这种情形,着实吃了一惊,俊面顿时一阵火辣辣的难受,因为他已明白了,

    他冒冒失失地闯进了晋嫂黄清芬的香闺里。

    一想到香闺,右腿本能的急步向后就退。

    但是,就在他退步的同时,一只温暖的纤纤玉手,已推在他的背上,同时,响起了黄清

    芬的亲切笑声道:“既然进来了,要看也看了个够,何必吓得又退回去了呢?”

    卫擎宇一听,真是愧悔交集,只得涨红着一张俊面,焦急的歉声道:“晋嫂,非常抱

    歉……”

    话刚开口,娇靥绯红,但仍樱唇绽笑的黄清芬已笑着道:“宇弟弟,你不是知道姊姊的

    名宇吗?为什么不直呼我的名字呢?”

    说罢,轻轻一推卫擎宇,肃手指了指中央,一张紫檀嵌玉的精刻圆桌,爽朗地道:“坐

    下来吧!你不是想知道那一位姑娘是谁吗?现在正是时候,稍时她跑了我可不负责。”

    说话之间,硬把卫擎宇推至圆桌旁的一张小锦墩前将他按坐下。

    那位面向盆景站立的面熟少女,这时也娇羞满面地转过来,望着黄清芬,撒娇不依地道:

    “帮主,您……”

    卫擎宇本待站起的身体,一看那个面熟的少女转过身来,因而也坐着没动。

    黄清芬则一笑,道:“你们两个也是老朋友了,你们先谈一谈,我卸下剑来换件衣服!”

    说罢,迳自走进锦帏内,举手一拉丝绳,“唰”的一声将锦帏掩上了。

    那位面熟的少女,娇靥上的红晕一直未褪,这时见卫擎宇一直瞪着一双星目望着她一眨

    不眨,不由“噗哧”一笑,略行一礼道:“卫少侠你好!”

    她这一说话,卫擎宇顿时恍然大悟,脑海里立时浮上那天前去栖凤宫在湖边碰见的那个

    划舟村姑的影子,因而脱口兴奋地道:“你不是那位湖海蛟龙老英雄的女公子吗?”

    面熟的少女一听,更是“格格”娇笑的抬不起头来。

    帏内换衣的黄清芬则笑着道:“宇弟弟,你真相信了她的鬼话?江湖上哪里有什么叫湖

    海蛟龙的人?”

    卫擎宇听得一呆,不由“噢”了一声。那位面熟的少女则笑得更厉害了。帏内的黄清芬

    则继续愉快地笑着道:“她的名字叫做胡秋霞,你以后就喊她叫霞妹妹好了!”

    卫擎宇心里仍想着那天乘胡秋霞的小舟前去栖凤宫的事,因而迷惑地问:“这么说,那

    天你是奉了晋嫂……黄帮主的命令,特地去湖岸接我的?”

    胡秋霞含笑点了点头。

    但帏内的黄清芬则解释道:“秋霞是我带去栖凤宫的伪装丫头,她那天前去是奉了妪*

    **命令前去的!”

    卫擎宇听得浑身一战,面色大变,不自觉的脱口发出一声惊啊!

    帏内换衣的黄清芬则以较凝重的声音,道:“吓了一跳是不是?告诉你,让你震骇的事

    还在后头呢!”

    卫擎宇的确震惊万分,不自觉地道:“这么说,她们早已算定好了我会前去的喽?”

    说罢,帏内的黄清芬没有答腔,但是站在一角的胡秋霞却向着他点了点头。

    卫擎宇一看,愈感不妙,乍然间他闹不清这话是真是假,但是,划船的村姑就站在他的

    面前,这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於是,他懊恼的轻轻用拳一击桌面,正待说什么,锦帏启处,黄清芬已去掉了云发上的

    金丝巾,换上一只含珠飞凤金步摇,而身上也换了一袭长裙和锦肃簇花的红纤罗衫。

    这时,掀帏先露出了半面明媚艳丽的娇靥,望着卫擎宇甜甜一笑,略带羞意的盈盈走出

    来。

    卫擎宇看得目光一亮,神情同时一呆,刹那间,把方才不愉快的事情忘得个精光!

    因为,黄清芬的艳美,和她那副甜笑,以及勾人魂魄的目光,把他当时所想的完全驱光

    了,使他的脑海刹那间变为空白。

    黄清芬似乎被卫擎宇看得有些娇躯发颤,腿儿发软,深垂着娇靥抬不起头来。

    那位聪明伶俐的胡秋霞,抿嘴一笑,知趣地悄悄溜走了。

    黄清芬一直走到卫擎宇的身边,才幽幽地柔声地道:“你怎的这么个看人法嘛?”

    卫擎宇悚然一惊,急忙定神过来,忙不迭地站起来,俊面通红地急声道:“晋嫂……晋

    嫂……”

    话刚开口,黄清芬已含嗔盯视着卫擎宇,娇声问:“你喊我什么?”

    卫擎宇恍然“噢”了一声,急忙改口道:“黄帮主,黄帮主!”

    黄清芬绽唇一笑,深情地睇了卫擎宇一眼,轻柔地问:“这个称呼你不觉得别扭刺耳?”

    卫擎宇见黄清芬站在他的面前,罗衣已碰到了他的蓝衫,丝丝兰香,扑鼻迎面来,尤其

    她充满了青春健美的无形艳光,似乎*射得他无法睁开两眼。

    他很想往后退,但身后有锦墩,而他动一动就会触及她的娇躯,在这一刹那,他突然觉

    得空气稀薄得令他有些窒息。

    恰在这时,外面已传来摆放杯箸碗碟的声音。

    黄清芬有些雌虎征服猛龙的意味,抿嘴一笑,明目看了珠帘一眼,吩咐道:“摆进来好

    了!”

    话声甫落,外间立即传来两个少女的应是声。

    这时,黄清芬才深情地睇了卫擎宇一眼,微闪娇躯,就在卫擎宇旁边的另一张小锦墩上

    坐下来。

    一阵脚步声响,两个俏丽侍女,一个捧着银盘上的杯箸,一个捧着银盘上的四样精美酒

    肴走了起来。

    两个俏丽侍女先向卫擎宇行礼呼了声“卫少侠”,又向着黄清芬施礼呼了声“帮主”。

    卫擎宇这时才定一定心神,道:“黄帮主,在下来此前已用过晚饭了……”

    黄清芬见卫擎宇仍有些紧张地站在那儿,故意肃手一指他身后的小锦墩,道:“谈正经

    事也得坐下来谈呀!”

    卫擎宇一听正经事,顿时想起了玉心,同时他也惊觉到,黄清芬的香闺不宜久留,越早

    离开越好。

    是以,一面落座一面焦急地道:“黄帮主,在下的确实吃过了,现在一些也不饿!”

    说话间,摆好了酒肴的侍女,已举起高腰银壶把他面前的银杯满上了。

    卫擎宇一闻到酒香,顿时想到了风月仙姑说的话,因而慌得急声地道:“黄帮主,在下

    不会喝酒,在下……”

    说话之间,两个俏丽侍女已退了出去,而黄清芬则冷冷地问:“姊姊的酒里可是有毒?”

    卫擎宇听得心头一震,愈加不安地看了一眼银杯中色呈碧绿的美酒,急声道:“不不,

    在下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在下的确不大会喝酒……”

    话未说完,黄清芬已有些生气地道:“不大会喝酒为什么在八仙阁上喝那么浓烈的烧刀

    子?”

    卫擎宇听得大吃一惊,不由脱口急声问:“你?都知道?”

    黄清芬冷冷一笑道:“我不但知道,而且还知道你,不是玉面神君的儿子卫小麟!”

    卫擎宇听得再度一惊,急退一步,嗔目怒声问:“你既然清楚在下是伪装的,为何还故

    意派人送信邀在下前来此地?”

    黄清芬见卫擎宇又惊又怒的样子,不由黯然道:“宇弟弟,直到现在你还不了解姊姊的

    苦心,姊姊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救你呀!”

    卫擎宇听得心中一动,觉得黄清芬的话不无道理,如果不是她盗走了玉心,如果不是她

    及时派人送去了一封信,他是没有理由离开栖凤宫的,一旦卫小麟真的赶到栖凤宫,真相揭

    开,后果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

    但是,他仍冷冷一笑道:“为了救我?我为什么要你救?”

    黄清芬似乎强抑心中的怒气,耐心地问:“宇弟弟,我问你,你可知道姊姊为什么一直

    对你态度冷淡,不想理睬你吗?”

    卫擎宇虽然心里很想知道原因,但他依然表示无所谓的神气,淡然道:“我怎么知道为

    什么?”

    黄清芬郑重地道:“姊姊可以告诉你,姊姊在气你自觉聪明,其实从你满面泪痕奔出赤

    枫壑那时起,你的一举一动,尽在妪奶奶她们的监视中……”

    街擎宇听得面色再度一变,脱口急声问:“真的,黄帮主?”

    黄清芬肃手一指小锦墩,道:“你先坐下来,姊姊会把详细的经过告诉你!”

    卫擎宇这一次没有拒绝,而且,一面就座,一面关切地问:“黄帮主,你是说……”

    话刚开口,黄清芬已向他挥了个手势,同时郑重地道:“你暂时别发问,姊姊先问你,

    你可知道妪奶奶是谁?”

    卫擎宇有些吃惊地问:“可是那位金奶奶金妪前辈?”

    黄清芬微一颔首,道:“不错,正是她。那么那天奔出了赤枫壑,挥臂震飞了一个人,

    可曾听见一个人惶急地说:‘启禀妪奶奶,脉搏微弱,已经晕死过去了’?”

    卫擎宇心中一惊,脱口急声道:“那些人原来就是你们?当时我只听有人喊‘于奶奶’,

    妪于近音,我哪会想到金妪前辈的身上去?”

    说此一顿,突然又似有所悟的恍然道:“黄帮主,有一个娇声叱喝的女子,在下差点儿

    把她的心揪出来,那个女子可是你?”

    黄清芬被说得娇靥通红,不由幽怨含嗔的睇了卫擎宇一眼,忍笑嗔声道:“还好意思说

    呢?姊姊和你有什么血海深仇,要你把我的心揪出来?你不怕人家说你心狠手辣,甚至说

    你……辣手摧花?”

    说到最后,声音低微,辣手摧花四字几乎令人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尤其她羞得缓缓低

    下了头,连她的粉颈都臊红了。

    卫擎宇内心惶傀,哪里有心情注意这些,急忙起身一揖,道:“在下十分的惭愧,还请

    黄帮主不要挂怀!”

    黄清芬抬起羞红的娇靥,嫣然一笑,深情默默地道:“姊姊要记恨你,还会设法救你出

    来吗?”

    卫擎宇一听,十分感激地道:“多谢黄帮主抬爱。”

    说罢归座,正待说什么,黄清芬已端起面前的银杯,深情地道:“来,陪姊姊喝了这一

    杯!”

    卫擎宇一见酒杯,顿时想想了风月仙姑的警告,因而也不安的看了一眼自己银杯中的美

    酒,微蹙虎眉,面现难色的道:“黄帮主……”

    话刚开口,黄清芬已把自己手中的银杯送到卫擎宇的面前,而把卫擎宇的一杯换回去,

    继续笑着问:“现在你总该放心了吧。”

    卫擎宇一看,俊面顿时通红,只得期期艾艾地道:“黄帮主,你完全误会我的意思

    了……”

    说此一顿,再度低头看了一眼杯中的美酒,故意蹙眉不解地问:“请黄帮主不要见笑,

    在下实在没有喝过这种酒,怕的是不对胃口……”

    黄清芬一听,不由愉快的笑了,同时起身道:“这是香江绿,酒性很烈,因为你以前敢

    喝烧刀子,所以我特地命她们开的,现在姊姊给你换玫瑰红!”

    说罢转身,迳向窗侧的一座高柜前走去。

    卫擎宇一见,慌得急忙站起身来,涨红了脸急声道:“黄帮主,不必了,不必了!”

    黄清芬回眸一笑,道:“这种酒甜甜的,酒性非常温和,据说还有润肤驻颜的妙用呢!”

    说罢已到高柜前,迳把柜门拉开了。

    卫擎宇心中暗暗焦急,知道无法再加拒绝,他知道那样一定会惹恼了黄清芬,再想顺利

    的取回玉心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心念及此,更加焦急,但他又担心酒中真的有毒,照眼前情形看,黄清芬似乎不可能害

    他,但他却不能不多加警惕。

    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她为了玉心,知道不是自己

    的对手,而事先在酒中下毒,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何况还有风月仙姑段妙香的事前提醒警

    告!

    一想到风月仙姑段妙香的警告,再不迟疑,急忙在怀中将那个艳红如血的小玉瓶掏出来。

    他立即拔开瓶塞倒出一粒,看也不看,迅即放进嘴里,因为他的两眼一直紧张地望着黄

    清芬。

    由於卫擎宇倾倒药丸轻微的声响,顿时令黄清芬警觉,不由回头惊异地问:“噫?宇弟

    弟,你嘴里吃的什么东西?”

    卫擎宇心中一惊,“嗤”的一声将那粒药丸咽了下去,赶紧笑着道:“是……是……是

    一种解酒的药丸!”

    黄清芬含情忍笑的睇了卫擎宇一眼,不便说什么,顺手在柜中许多酒瓶中拿了一个雪白

    光润的酒瓶,才转身走了回来。

    卫擎宇早在黄清芬回身取酒之际,已将玉瓶放进怀内,这时见黄清芬走回来,只得充满

    歉意的一笑,自己也觉得一张俊面,热辣辣的发烧。

    黄清芬佯装未见,知道卫擎宇刚刚下山,还没有江湖阅历经验,对她黄清芬仍然有戒心,

    这本是常情,因而她也不去计较,因为她需要的是永久的,长远的,而不是一时片刻的。

    她含着娇媚的甜笑走回桌前,先把原先两杯香江绿倒回银壶内,才拔开白瓷瓶塞为卫擎

    宇倒满了一杯。

    一拨开瓶塞便有一种酣醇含有沁人的酒香扑出来,这时再倾倒了一杯,更是酒香扑鼻。

    卫擎宇低头一看,雪亮的银杯中,晶莹透明,鲜红发亮,看来实在美艳动人,真可称得

    上酒未饮而人已先醉。

    黄清芬看了自然高兴,一面为自己倒了一杯,一面笑着问道:“宇弟弟,怎么样?”

    卫擎宇将鼻子凑近银杯,深深闻了一下,立即抬起头来,笑着道:“好酒,好酒,的确

    是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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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酒醉心醉

    黄清芬见卫擎宇突然变得豪放了,芳心更觉快慰,因而放下瓷瓶,急忙举起自己的银杯,

    愉快地道:“宇弟弟,来,姊姊敬你一杯!”

    卫擎宇一听,也兴奋地笑着道:“小弟应该先敬你!”

    说着,也举起自己面前的银杯。

    黄清芬见卫擎宇改了口,居然自称小弟,芳心那份激动高兴,实在难以言喻,就站在卫

    擎宇的身边,举杯一碰,愉快的柔声道:“来,宇弟弟,我们先干了这一杯!”

    卫擎宇望着明媚艳丽的黄清芬一笑,应了一声,举杯一饮而尽。

    黄清芬心中暗自好笑,她断定卫擎宇必是服了方才那粒解酒丸才敢放心大胆的喝,其实

    这瓶酒都给他喝了也喝不醉。

    於是,她急忙兴奋地放下手中酒杯,一双纤纤玉手,再度捧起瓷瓶,谨慎的为卫擎宇再

    满一杯。但是,饮了一杯玫瑰红的卫擎宇,一双星目,迷迷朦朦地一直盯着黄清芬捧着瓷瓶

    的那双纤纤玉手,竟不自觉的,以近乎梦呓般的声音道:“姊姊!”

    正在倒酒的黄清芬,听了这声“姊姊”,娇躯一战,手儿发软,一个摇晃,酒也随之倾

    出了杯外,立刻溅到了卫擎宇的蓝衫上。

    黄清芬心里一惊,脱口娇呼,急忙放下手中的瓷瓶,就用锦罗衫的雪白绫袖急急擦拭卫

    擎宇身上的酒迹。

    岂知,卫擎宇竞突然握住她的一双羊脂玉手,梦呓一般地道:“姊姊……不要管……让

    小弟看看你……让小弟……”

    黄清芬这一惊非同小可,花容失色,脱口娇呼,瞪大了明目,张开了樱口,她完全惊呆

    了。

    她不由震惊的望着卫擎宇,惊急地颤声问:“宇……宇弟弟……”

    话刚开口,卫擎宇的一双强而有力的铁臂已将她的纤腰搂住,同时,紧紧的揽进他的怀

    里,梦呓般地道:“姊姊……我……现在才觉得你……真美……”

    黄清芬一声娇呼,正待说什么,卫擎宇那两片极富男性美的丹唇,已印在她的樱口上。

    她的娇躯浑身一战,宛如触电般,四肢乏力,手儿腿儿完全都不听指挥。

    但是,她虽然极度震骇,不知道卫擎宇怎的会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不过她心里仍明白,

    她虽然喜欢他,却不能就这样的从了他。

    心念一定,急忙甩掉卫擎宇的亲吻,出手如电,戟指点了卫擎宇的椎麻岤,立即双手将

    他向下滑缩的健壮身体抱住,同时,压低声音,惶急地娇呼道:“秋霞!秋霞妹……快来……

    你快来……”

    最后来字方自出口,外间已传来急速的奔步声。

    紧接着,纤影一闪,珠帘急启,神情紧张的胡秋霞已飞身奔了进来,口里尚焦急地问:

    “芬姊姊,什么事?什么事?”

    黄清芬一见胡秋霞进来,宛如看到了救星,不由惶急地道:“霞妹妹快来,快来帮我把

    他放到躺椅上去!”

    卫擎宇虽然自腰以下被点了岤道,但他的两手仍紧紧地抱着黄清芬的纤腰,嘴里也不停

    地低呼着:“姊姊!我喜欢你……姊姊……”

    急步奔过来的胡秋霞一见,不自觉的失声笑了,同时笑着道:“怎么?这么快就醉了!”

    黄清芬的明目中,这时已噙满了泪水,心里又疼又惊又焦急,因而催促道:“快帮我把

    他的手拉开,他可能服了什么药!”

    胡秋霞这时也明白过来,一面帮着黄清芬去拉卫擎宇的手,一面焦急地道:“看他满正

    派的,怎么……哎,他的功力深厚,这两只手简直像两个钢钩!”

    黄清芬担心卫擎宇的双手关节受伤,因而流着泪道:“霞妹,你要轻一些,当心他的手

    指关节!”

    胡秋霞则有些生气地道:“用力还拉不开呢,还要轻一点儿!”

    黄清芬惶急地道:“是我当时没法应付,只好先点了他的椎麻岤!”

    胡秋霞拉不开卫擎宇的手,索性不拉了,但却不解地问:“你为什么不点他的黑憩岤

    呢?”

    黄清芬心疼的流泪道:“我怕伤了他的身体!”

    胡秋霞焦急地道:“这样更糟,看他这情形,不出半个时辰,必然口干舌燥,七孔流血

    而死!”

    黄清芬听得大吃一惊,脱口惊啊!低头一看,只见,卫擎宇面如喷火,双目半闭,抱在

    她身后的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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