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女奇侠 - 第 21 部分阅读
。
由于室外殿中不时传来齐南狂叟的豪放大笑,显然这位老先生还不清楚他们美丽女帮主
的遽变心情。
继而一想,莫非齐南狂叟一人奉命前来,尚不知道黄清芬另外派了有人前来?
这时他已想起,方才那个送信的少女,就是黄清芬身边的贴身丫头之一,只是乍然想不
起她的名字来了。
要说齐南狂叟身为护法,而不认识帮主身边丫头,自是没人相信,怕的是,男女贺客众
多,齐南狂叟无法注意,何况那个少女尚穿着后宫侍女们的同样装束?
正在迷惑不解,兀自发呆,其中一个武师已关切地问道:“岛主,有什么不对吗?”
卫擎宇悚然一惊,“噢”了一声,却突然向着两个侍女一招手,道:“你们两人过来。”
两个侍女先是一呆,接着恭声应了个是,急步走了过来。
卫擎宇伸手拉住其中一个侍女的衣袖,迳向室门口走去,同时,低声道:“你们两人看
一看,在我们宫里的侍女中,有多少个生面孔?”
如此一说,两个侍女同时一惊,四个精干武师也面色大变,知道方才那个送信来的侍女
有了问题。
于是,七人俱都站在室门口,悄悄掀开室帘向外觑目观看。
只见大殿内灯火辉煌,人头攒动,都在彼此欢笑交谈中,由于殿内人多,加之灯焰燃烧,
蒙蒙一缕薄烟弥漫着,较远处的宫中侍女面孔,无法看得清楚。
两个侍女神情紧张地看了一会儿,立即回头望着卫擎宇,摇首恭声道:“回禀岛主,远
处的小婢看不清楚!”
卫擎宇立即关切地问:“附近的呢?”
两个侍女同时颔首道:“都是咱们宫里的姐妹,没有生面孔!”
卫擎宇迷惑地“噢”了一声,正感不解,蓦闻后殿门响起一个由远而近的少女惶急惊呼
声:“不好了,不好了,老奶奶不好了……”
卫擎宇听得大吃一惊,脱口惊啊,心知不好,立即掀帘冲了出去。
这时,少女的惶急呼声已近,而附近廊下准备等着看新娘子的男女贺客这时也纷纷惊急
地问:“姑娘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吗?”
但是,那个少女似乎吓掉了魂或过分紧张之故,依然一路惶急地呼殿进门来。
卫擎宇挤过数人一看,正是兰梦君的贴身丫头小慧,由于她过度震惊而使她变了尖嘶嗓
音,因而使卫擎宇无法听出是她的声音。
这时一见,急忙挤过拥挤的人群,伸手将小慧拦住,同时急声问:“小慧,怎么了?”
但是,极端震惊的侍女小慧,依然一味惶急惊呼:“老奶奶不好了……”
这时富婆和铁指仙翁以及贼僧、丐道、瞌睡仙等人已闻声赶至,纷纷关切地询问发生了
什么事情。
侍女小慧一见富奶奶,却本能地惶声道:“老奶奶不好了,金奶奶倒在地上,小姐不见
了……”
卫擎宇一听,未待小慧话完,早已身形凌空,越过一群男女贺客的头上,直向后宫中门
方向扑去。
这时,附近的男女贺客和武林英豪,一听金妪倒地,新娘不见了,个个大惊,顿时大哗,
刹那间传到了殿前广院中。
于是,由后殿门传到殿前广院中,小姐不见了变成了新娘逃婚,金妪倒地也变成了金妪
被杀了。
你传我,我传他,原就喧嚣杂乱的广庭前,这时更是乱成一团。
有的问金妪死在何处,有的说死在后殿门,有的说就死在大殿内。
于是,无数贺客,个个争先,有的挤向殿口,有的奔向殿后,俱都要争个目睹亲见,将
来也好在返归途中大肆宣传。
富婆和姥宝烟以及贼僧、丐道、瞌睡仙五人,这时已顾不了许多,救人要紧,是以,紧
跟卫擎宇身后,迳向后宫飞身追去。
铁指仙翁是特请的主宾,而且是武林寿星,今天他在场中发生了这种事情,他当然不能
袖手不管,是以,望着少林寺的洪善大师,和武当派的涤尘道长几人,凝重地道:“我们几
人也看看去吧!”
说罢,也跟着瞌睡仙五人向后宫奔去。
齐南狂叟当然不会例外,何况他们明媚艳丽的女帮主和卫岛主还有一段亲密的关系呢!
但是,有些人别具用心,有些人想明了真相,是以,也纷纷跟在铁指仙翁几人之后。
卫擎宇身形如燕,其快如电,加之地形熟悉,俄顷之间已到了后院的三层大楼下。
满院宫灯摇晃,彩绸飘扬,虽然一切依旧,但气氛和方才已大不一样。
停立在楼廊上的背剑女警卫大部不见了,纷纷提着雪亮宝剑,分别奔驰在两边独院精舍
的房面上,显然是在搜索什么。
三楼兰梦君的香闺里,却传出了侍女们的惶急呼喊,没听到呼小姐,只听到呼金奶奶。
卫擎宇这时心泛杀机,满腹怒火,真是又惊怒焦急又感到迷惑不解,他实在想不到,怎会发
生这种事。
到达楼下,身形不停,凌空而起,直达三楼雕栏上。
卫擎宇一踏上三楼廊栏,只见神情惶急,粉面苍白的背剑女警卫们,又急忙奔过来,纷
纷惶声道:“岛主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话未说完,卫擎宇早已奔进楼门内。卫擎宇奔至兰梦君的卧室门前,掀开珠帘一看,发
现几个仆妇侍女正把金妪揽坐在怀里,不停地轻轻拍打着她的面颊,哭喊着:“金奶奶醒一
醒!”
几个哭喊中的仆妇侍女,一听珠帘声响,纷纷回头望来,一见卫擎宇,宛如看到了救星,
纷纷哭喊道:“岛主快来,金奶奶怎么也叫不醒了!”
卫擎宇急步奔至近前,一面蹲身,一面惶急地察看房内,显然是在找兰梦君。
几个侍女仆妇一见,纷纷哭声道:“我们进来时,小姐就不见了。”
说话之间,卫擎宇已试过了呼呼沉睡的金妪鼻息,同时按了一下她的脉博。
就在这时,满脸泪痕的富婆和姥宝烟已惶急吆喝着奔了进来。
接着是贼僧、丐道、瞌睡仙。
富婆一见倒在侍女怀中沉睡的金妪,不由放声痛哭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发生这种
事情!我的君儿呢?”
贼僧和丐道已察看过了金妪的昏睡状况,立即在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急忙拔开瓶塞凑
近金妪的鼻子徐徐晃动。
就在这时,铁指仙翁和洪善大师几人也赶到了,接着涌进来一大堆人。
瞌睡仙一看,顿时大为光火。但是既然铁指仙翁来了,不便再吆喝别人出去,大家都是
客人,不能厚此薄彼,只得忍了下去。
铁指仙翁和涤尘道长,一见地上的金妪,几乎是同时关切地问:“金妪怎样了?”
丐道黯然道:“她中了迷香!”
如此一说,不少人“啊”了一声!
因为施用迷香为人不耻,乃是下五门的行径,那么前来施迷香的会是谁呢?
这时,俊面罩煞,眉透杀气的卫擎宇,已缓缓站起来,迳向衣橱旁的后楼窗走去。
一声轻哼,金妪已睁开了眼眼!
富婆和姥宝烟同时哭声问:“老妹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君儿呢?”
金妪一见满屋子的人,先是一惊,接着发愣,待等听到君儿呢?顿时想起了方才发生的
事情。
于是神色一惊,急呼不好,挺身跃了起来,身体一阵摇晃,两个侍女急忙将她扶住。
金妪急忙定神道:“有人在后窗使迷香,我先发觉君儿有异,待等我闭住呼息已来不及
了!”
一个叫小莹的侍女,哭声补充道:“小婢几人守在外间,久久听不见小姐和金***谈
话声,由于吉辰快到了,小婢等准备进来催一声,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金奶奶倒在地毯上
睡着了!”
话未说完,蓦见贼僧的目光一亮,惊异地望着楼后窗。
大家循着目光一看,只见俊面铁青的卫擎宇轻轻用手一推,后窗门应手开了。
于是,大家脱口急声道:“人是由后窗进来的,君姑娘也是由那儿,被劫走了的!”
话声甫落,蓦闻齐南狂叟焦急地怒声道:“你们还在这儿看个啥?还不赶快分头去找!”
说话之间,转身就待奔出房去。
岂知,室门口人影一闪,两个老道人竟将门口挡住,同时沉声道:“任何人都能离去,
只有你不能走!”
齐南狂叟一看,正是他们天坤帮的老对头,一个是崆峒派的山真道人,一个是邛崃派的
道静仙长。
齐南狂叟这一怒非同小可,不由大喝一声道:“放你娘的屁,脚丫子长在我老人家的腿
上,我愿意上哪儿就上哪儿,要你两个老杂毛干涉?”
说话之间,欺身进步,一式“力分二虎”,迳向道静和山真两人劈去。
道静和山真两人早已有备,一俟齐南狂叟招式用老,同时大喝一声,分别出手如电,各
自捏拿齐南狂叟的左右脉门。
铁指仙翁一见,顿时大怒,不由怒喝道:“你们都给我住手!”
道静三人一听,各自*出一掌,急忙旋身跃开了。
铁指仙翁继续怒声道:“你们有过节到外头去解,有血仇到外头去拼,人家这里的事还
不够多的吗?”
齐南狂叟哼了一声,忿忿地瞪了山真和道静一眼,大步向室门走去。
也就在齐南狂叟举步的同时,蓦见金妪沉声道:“站住!”
齐南狂叟闻声一惊,急忙回头,怒目瞪着发话的金妪。
金妪未待齐南狂叟开口,已沉声道:“你不能走!”
齐南狂叟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暴跳如雷地厉声道:“我老人家是出去替你们抓贼去,不
是走……”
话未说完,金妪已怒声道:“你放心,本岛四面环水,她跑不了!”
齐南狂叟一听,不由气得咬牙切齿,恨声喝了声“好”,同时,恨恨地怒声继续道:
“我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大姑娘生孩子,出力不讨好!好,我老人家不走了,我倒要看看
你们是怎么样捉贼!”
铁指仙翁和洪善大师等人见金妪也不准齐南狂叟离去,心知有异,因而俱都不便再说什
么。
富婆和贼僧等人因为金妪是现场人,以为她可能发现了什么,可资证明是黄清芬干的证
据。
正待走出后楼窗的卫擎宇,看得心中一动,也神情迷惑地又走了回来。
就在这时,蓦见一直察看房内的瞌睡仙,突然在盆景的高几上拿起了一张粉色素笺,同
时,目光一亮,脱口急声道:“你们大家快来看,这儿有一张留柬,上面还用朱砂画了一双
红剑!”
卫擎宇一听一双红剑,着实吃了一惊,因为黄清芬的惯用兵器就是双剑,是以一个箭步
纵到了瞌睡仙的身边。
瞌睡仙一见卫擎宇,立即忿忿地,沉声道:“小子你看,这到底是谁干的好事呢?”
说罢,即将手中的留柬别具用心,另有所指地交给了卫擎宇,同时向着贼僧、丐道、姥
宝烟三人一施眼神,四人立即由后楼窗飞身纵了出去。
由于卫擎宇是岛主,也是主要的当事人,铁指仙翁几人虽是武林前辈,在卫擎宇没有让
他们观看前,也不便自动索取。
是以,每个人的惊急目光,俱都炯炯地投注在那张留柬上。
大家第一个急切看的,当然是素笺末端的那两柄朱砂剑。
剑画得非常工整,双剑成交叉形,是用洒金朱砂绘上的,雪白的剑身上有斑斑血迹,作
鲜血下滴状,一看就令人惊心悚目,暗含恐怖,知道对方来意不善。
再看素笺上的留言是:“亲携玉心,北邙赎人,月终未至,收尸招魂。”
素笺上除了那两柄血剑外,同样的没有称呼没有署名。
富婆看了那两柄滴血的画剑,早已悚目心惊,这时再看到收尸招魂,不由急得痛哭道:
“这是谁干的这等缺德不通情理的事儿,单单挑选今天宇儿和君儿成亲拜堂的大好日子下
手?”
话声甫落,蓦然有人冷哼一声道:“这就是看谁,最不希望卫岛主兰姑娘先她而结婚
了!”
如此一说,纷纷循声回头,发现说话的人,正是仍立在室门口的山真道人。
齐南狂叟虽是火爆脾气,说话不计后果,也知道这老牛鼻子的意下所指,但对方没有言
明,实在不便发作。而且,这关系着帮主和卫岛主的声名,也莽撞不得,
是以,只以愤怒的目光瞪着山真道人。
但是,铁指仙翁和洪善大师等人,也同时颔首凝重地道:“山真道长的话也不无道理!”
心中早有成见的金妪脱口怒声道:“宇儿下山不久,除了和天坤帮……”
天坤帮三字刚出口,卫擎宇已嗔目低声喝道:“金奶奶!”
金妪神色一惊,倏然住口不说了。
由于金妪已提到了天坤帮,齐南狂叟不能不开口说话了,立即沉声问:“我们天坤帮怎
样?”
邛崃派的道静仙长立即轻蔑地道:“这还用问吗?卫岛主艺满下山,就只和你们天坤帮
的黄帮主要好过……”
卫擎宇听得俊面一红,怒火倏起,正待说什么,齐南狂叟已怒喝道:“放你娘的屁,当
心我们帮主宰了你!”
道静也毫不相让地怒声道:“如果不是你们帮主劫的人,为什么留柬上有个双剑记号?”
齐南狂叟被问得一愣,旋即怒声喝问:“难道普天底下就只有黄帮主一人用双剑?”
道静冷冷一笑道:“可是那些人未必与卫岛主有关连。”
山真道人似乎别有机谋,赶紧煞有介事地将双手举起来,同时正色道:“大家先不要争
吵!”
齐南狂叟立即怒声道:“谁在争吵?就你们两人在吵!”
山真道人看也不看齐南狂叟,继续望着铁指仙翁和富婆等人,关切地正色道:“现在对
方是要卫岛主亲带玉心前去赎人……”
齐南狂叟立即沉声问:“你怎的知道对方,一定要卫岛主前去赎人?”
山真道人被问得老脸通红,突然嗔目厉声道:“这还用问吗?卫岛主是一岛之主,不是
要卫岛主前去,难道指定要你老小子前去不成?”
说此一顿,突然又戟指指着齐南狂叟,一个字一个字地恨声道:“老小子,告诉你,普
天之下的英雄豪杰,哪一个不知道你们黄帮主从小就在北邙山学艺?”
齐南狂叟见山真道人胡说八道,不由气得怒喝道:“放你的屁,谁不知道我们黄帮主的
恩师是……”
但是,神色大变恍然大悟的金妪,却突然望着富婆,急声道:“大姐,不错,黄清芬的
师父就在北邙山……”
齐南狂叟听得倏然住口,不由又望着金妪、富婆,怒声:“你们两个老虔婆,千万别听
他胡说!”
金妪立即怒叱道:“这是黄清芬亲自对我们姐妹三个说的,还会差得了?”
齐南狂叟一听,只气得老脸惨白,浑身颤抖,不由猛地一跺脚,终于忍不住恨恨地怒声
道:“老虔婆,告诉你,兰姑娘不是我们帮主劫走的,她早在月前就已闭关,苦练剑法……”
卫擎宇听得心中一惊,脱口阻止道:“张前辈……”
但是,齐南狂叟反而怒吼道:“为了洗刷我们帮主的清白,我老人家就偏要说!”
说罢,又转首气咻咻地指着山真和道静两人,切齿恨声道:“你们这两个无耻牛鼻子,
胡说八道,无事生非,处处和我们天坤帮作对,好!我老人家告诉你们,今年秋天,黄山论
剑,当心在我们帮主剑下做鬼。我们帮主已下定决心剑剑诛绝,一定要杀光你们这些牛鼻子
们……”
话未说完,突然响起一个苍劲有力的佛号道:“无量寿佛!”
大家循声一看,竟是武当派的涤尘长老。
卫擎宇看得心中一惊,知道齐南狂叟要为黄清芬惹祸,正待说什么,武当派的涤尘长老
已稽首沉声问:“张老英雄这话,可是也包括本派在内吗?”
齐南狂叟被问得一愣,久久才沉声问:“怎么?你们武当派也要插上一脚?”
说此一顿,发现涤尘道长并无接腔之意,不由气得毅然颔首道:“好,那就将你们武当
派一并算上好了!”
涤尘道长一听,不由傲然冷冷地笑了。
宇擎宇却惊得怒声埋怨道:“你怎么可以代你们帮主乱发承诺?”
齐南狂叟一听,不由怒极一笑道:“卫岛主。你可别忘了,我今天是以我们帮主的全权
代表身分前来的,告诉你,我老人家有权这么做!”
说罢转身,大步向室门口走去。
但是,人影一闪,道静和山真两人,再度将门口挡住。
齐南狂叟一见,双掌一挥,分向山真两人的面门劈去。
山真、道静似是早已有备,是以,一见齐南狂叟扑来,也各自大喝一声挥掌相迎。
也就在三人动手的同时,俊面铁青的卫擎宇,已震耳一声大喝道:“住手!”
道静三人骤然一惊,本能地突然分开了。但是,道静和山真两人,却极不服气地转首向
卫擎宇望来。
卫擎宇并没有因山真两人的神色不满而稍假词色,依然铁青着俊面,怒声道:“让他
走!”
齐南狂叟不屑地瞪了山真两人一眼,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外。
金妪和富婆虽然觉得在未弄清真相,以及贼僧、丐道、瞌睡仙姥宝烟四人尚未回来前,
不宜让齐南狂叟就离去,但是,卫擎宇已说了放对方走的话,自是不便再阻拦。
但是,武当长老涤尘却目定走出门外的齐南狂叟,傲然沉声道:“烦请张老英雄转告贵
帮主,就说本派长幼三代,届时在黄山恭候了……”
岂知,话未说完,头也不回的齐南狂叟竟冷哼一声,极轻蔑地道:“你就是长幼八代都
到场,咱们帮主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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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岛主离宫
涤尘道长一听,顿时气得老脸铁青,浑身颤抖,久久说不出话来,内心有说不出的自取
其辱的感觉。
道静和山真两人愤愤地看了一眼走出室外的齐南狂叟,立即望着卫擎宇,以警告的口吻,
沉声道:“卫岛主,你此刻放走了齐南狂叟,要想再找回兰姑娘可就难了!”
卫擎宇虽然不认识道静和山真,但却看出这两个獐头鼠脑老道人,心怀叵测,别具j谋,
似乎惟恐天下不乱,因而淡然道:“不劳两位道长烦神!”
山真和道静看得一愣,不由生气地解释道:“卫岛主,贫道两人可是完全为了你好呀?”
卫擎宇依然冷冷地道:“谢了!”
山真和道静两人气得一瞪眼,彼此对了一个眼神,接着向外一甩头,同时怒声道:“咱
们走!”
说罢转身,愤愤地挥臂拨开珠帘,大步走了出去。
正在安慰涤尘道长的金妪和富婆,闻声一惊,急忙转头,一见山真两人离去,不由惊异
地问:“怎么?他们为啥也走了?”
华山精英金字夺哂然一笑道:“他们早就该走了!”
铁指仙翁则感慨地道:“这也难怪他们,天坤帮这几年一直和邛崃崆峒两派为敌,处处
和他们两派的门人弟子过不去……”
点苍、华山、飞龙堡等派的代表却淡然道:“可是天坤帮为什么单单和他们两派过不去?
他们纵容弟子,胡作非为嘛!”
铁指仙翁立即无可奈何地道:“好啦!现在咱们先不谈这些,倒是如何将兰姑娘找回
来!”
金妪立即懊丧道:“贼秃和杂毛他们早就去了,如果逮住了也该回来了……”
洪善大师和涤尘道长俱都深知乾坤六怪杰的脾气,对金妪贼秃杂毛的称呼也不去放在心
上。
而洪善大师却忧虑地问:“贵岛虽然四面环水,如果没人控制船只仍然有劫走的可能!”
眼泪汪汪的富婆则哭声道:“方才我一听说君儿不见了,方寸也乱了,哪里还想到这些,所
幸王武师及时提醒我,才马上派人通知了四处码头,遍岛搜索……”
话未说完,金妪已冷冷地道:“如果对方是熟悉路径,摸清形势的人,就是派再多的人
搜也没有用!”
卫擎宇一听,知道金妪心存成见,仍认定兰梦君是被黄清芬劫走了。但是,他根据方才
在大殿上收到的纸条和此刻留柬上的相似字迹,也不敢坚持说人不是黄清芬劫走的。
心念间,点苍长老三刃刀也凝重地颔首道:“这话也不错,如果对方处心积虑早有预谋,
恐怕兰姑娘早已不在岛上了……”
话未说完,富婆已坐在一张锦墩上失声痛哭道:“若真是她劫走了还没什么,万一是别
的歹徒下的手,那可怎么得了,叫我这做***,怎么对得起她死去的娘呀!”
卫擎宇一听,知道富婆说的她也是指的是黄清芬,现在他已没有了主心骨儿,与其在这
儿愣着,还不如出去找一找。
心念已定,一声不吭,飞身由后楼窗纵出去,身后立即传来富奶奶哭喊声音:“宇儿回
来,那么多人都找不到,你去了也白跑!”
但是,卫擎宇依然一个“云里翻身”挺腰翻上了楼后檐。
站稳身形游目一看,卫擎宇顿时呆了。
只见漆黑岛面上,四面八方,到处灯笼火把,不时传来远近各处的彼此吆喝互应声,几
乎每个角落都有人,每一寸上地都有搜索人员走过的脚印!
卫擎宇急忙一定心神,不自觉地自语道:“麟凤宫哪里来得这么多人?”
当然,看了这情形,卫擎宇的心也凉了,因而也断定兰梦君早已不在岛上了。
就在这时,蓦然传来一阵急速的衣袂破风声。
卫擎宇心中一惊,循声一看,只见一道快速人影,挟着一蓬红光,正越过一片房面,如
飞向这面驰来。
一见那蓬熟悉的红光,卫擎宇立即断定来人必是宝奶奶!凝目一看,只见宝奶奶神情急
切,身法快捷,眨眼已到了近前。
卫擎宇已不须再问,如果找到了兰梦君,不但某一处寻获的人会发出欢呼声,贼僧,丐
道、瞌睡仙三人也会把兰梦君背回来。
但是,一俟姥宝烟凌空飞上楼檐,他仍忍不住关切地问:“宝奶奶,可曾找到君妹?”
姥宝烟身形不停,急忙一指楼下道:“我们进去再谈!”
说话之间,身形下泄,右手轻轻一搭楼檐,身形趁势一荡,飞身纵进楼窗内。
卫擎宇心知有异,一搭楼檐,也紧跟身后纵进楼内。
只见眼泪汪汪的金妪和富婆,正陪着铁指仙翁等人准备走出门去。
铁指仙翁和富婆等人,一见姥宝烟和卫擎宇双双纵进楼来,不由同时脱口急声问:“可
曾找到?”
姥宝烟凝重地摇头道:“整个麟凤岛上,每一个可藏人的地方都找过了……”
富婆则焦急地哽咽道:“你们要多带一些人去呀!”
姥宝烟却焦急地解释道:“宫中上上下下的人,能跑得动的都派上了,而且,许多热心
的武林朋友,也都自动地提着灯笼帮着找!”
富婆一听,再度哭了。
就在这时,贼僧、丐道,瞌睡仙,三人也挟着一阵劲风,纷纷由后楼窗外风纵进来。
贼僧一见姥宝烟,立即关切地急声问:“你那边可有什么发现?”
姥宝烟懊丧地道:“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
瞌睡仙一听,立即颓丧地坐在一张锦墩上,同时绝望地道:“那完了,人已经离岛了!”
富婆立即哭声道:“这该怎么办,这该怎么办嘛!”
丐道急忙一挥手道:“先开喜筵,让各路英雄吃饭,咱们几个在这儿好好合计一下,赶
快设法救人。”
说此一顿,又望着铁指仙翁几人,谦声地道:“老仙翁,你是我们请来福证的人,就请
您和洪善大师、涤尘道长辛苦一下,先代我们六个老不死的向天下英豪道个歉,招待不周的
地方,下次再补偿……”
话未说完,金妪已哼了一声,沉声道:“你还想有下一次呀?”
丐道一愣,道:“为什么没有下一次?告诉你,下一次办的比这一次还要热闹呢!”
铁指仙翁伯金妪和丐道争执起来,赶紧接腔道:“好好,前面的事你们就交给我老朽和
大师、道长好了,你们和卫岛主好好合计一下,不过希望你们六位还是尽快赶来!”
贼僧、丐道和富婆几人赶紧谦声应诺,坐在小锦墩上的瞌睡仙,也无精打采地起来拱拱
手。
富婆一俟铁指仙翁等人走下楼口,立即望着虎眉紧蹙的卫擎宇,焦急地哭道:“宇儿,
你要亲自胞一趟天坤帮的岘山总坛呀……”
话未说完,卫擎宇已倔强地提高声音道:“奶奶,宇儿说过,不是芬姊姊劫的人……”
瞌睡仙则冷冷地问:“那会是谁呢?不但知道你君妹妹住这间房子,而且还熟悉岛上的
形势,几乎是片刻之间的工夫就把人劫走了!”
卫擎宇立即强耐怒火,尽量放缓声音道:“现在我们应该先将心情平静下来,由对方劫
走君妹的动机上来揣测……”
金妪立即沉声道:“她的动机是什么?她的动机是不愿你和君儿先她结婚!”
卫擎宇一听,顿时大怒,但金妪没有指明是黄清芬,因而不便发作,只得懊恼地沉声道:
“三位奶奶和三位前辈,为什么不能从觊觑玉心,雪报前仇上来判断呢?”
贼僧则放缓声音,正色问:“你又怎知黄清芬不是也为了玉心呢?”
卫擎宇毫不迟疑地正色道:“绝对不会,第一,以她目前的功力还不能阅读玉心上的秘
籍,第二,玉心上的武学俱是刚猛路子,也不适合她学……”
富婆缓缓颔首,深觉有理,但她却关切地问:“宇儿,你又根据什么断定黄清芬不是为
了阻止你和君儿先她而结婚,才把君儿劫走了呢?”
卫擎宇正色道:“第一是宇儿对她的了解,知道她不会做这种傻事,而且,她如果要想
劫走君妹,有的是机会,而且以她的功力和势力,随时可以将人劫走,用不着挨到这个时候
才下手……”
话未说完,贼僧突然一挥手道:“好了,这些现在都不要再说了,我只问你,你和黄清
芬有没有外间风传的那些事儿?”
卫擎宇一听,俊面顿时通红,知道贼僧指的是曾与黄清芬数度缠绵的事,但是当着这么
多人的面,这种事他怎好意思开口?
正感为难,金妪已哼了一声道:“确实有那么一回事,他已经亲口对君儿说了……”
贼僧立即凝重地一颔首道:“果真有这回事,那君儿就很可能是被黄帮主劫走了!”
卫擎宇一听,断然沉声道:“不,绝不是芬姊姊将君妹劫走的……”
话未说完,贼僧、丐道、瞌睡仙三人,几乎是同时怒声道:“到了这般时候你还袒护
她?”
卫擎宇正色道:“不,我还有断定不是她劫走君妹妹的另一个理由……”
瞌睡仙立即冷冷地道:“又是她正在闭关练剑?”
卫擎宇颔首道:“这当然也是原因之一,三位前辈都知道,一经进关苦练,除非性命交
关,绝不可轻易启关,小则走火入魔,大则损命残废……”
话未说完,金妪已沉声道:“黄清芬现在坐关你又没有亲眼看见……”
话刚开口,卫擎宇已正色道:“宇儿已有证据……”
说话之间,已将在大殿上接到的纸条拿出来,同时,继续道:“宇儿还可以由字迹上证
实不是芬姊姊劫的人,虽然这两种字迹有些相似,但宇儿觉得,两相比较仍有差别!”
说着,将方才的留柬也拿了出来。
乾坤六怪杰看得一愣,乍然间闹不清是怎么回事,不由纷纷惊异地向卫擎宇身前拢去。
富婆见卫擎宇手中拿着的一张不同颜色的纸条,首先惊异地问:“宇儿,这是怎么回
事?”
卫擎宇有些黯然地解释道:“这是宇儿方才进入大殿休息室的时候,一个侍女装束的少
女,交给刘武师的!”
贼僧、丐道、瞌和仙三人“噢”了一声:心知有异,不由齐声埋怨道:“那你为什么不
早说?”
卫擎宇解释道:“当时宇儿发现有异正要追出室外,惊惶嘶叫的小慧也到了,再说到达
此地后,更不便拿出来了!”
说话之间,瞌睡仙已把纸条接过去,同时哼了一声道:“黄清芬好大的口气,居然想在
黄山论剑大会上,杀尽群雄!”
话声甫落,金妪已愤愤地道:“管她口气大不大,先对一对笔迹,看看是不是她。”
说话之间,已将那张粉色素笺拿至瞌睡仙的手前比起来。
乾坤六怪杰仔细地对照着一看,不由各自迷惑地道:“说也奇怪,乍然看确有一些相像,
但仔细比起来又不大一样!”
卫擎宇立即接口解释道:“这便是宇儿最后为什么坚持,不是芬姊姊将君妹劫走的原因
了!”
贼僧一眨鸡卵眼,迷惑地道:“这么说,劫走君儿的,果然另有其人了?”
富婆和姥宝烟则忧急地道:“那会是谁呢?他为什么要劫走君儿呢?”
瞌睡仙一抖手中的留柬道:“这不是废话吗?这上面不是清清楚楚地写明了要拿玉心去
赎人吗?”
富婆又眼泪汪汪地道:“我是说他们为什么,选在今天宇儿和君儿成亲的这天下手呢?”
姥宝烟愤声道:“还不是趁今天人多复杂,便于下手……”
卫擎宇目光突然一亮道:“不,宇儿觉得这是一项精心设计的大阴谋!”
金妪突然也目光一亮道:“对,崆峒派的山真和邛崃派的道静两人,不停地狗拿耗子,
硬是暗示是黄清芬劫的人,气得齐南狂叟那老小子吹胡子瞪眼眼,这件事莫非与他们两人有
关?”
如此一说,丐道和瞌睡仙突然同时关切地问:“咦?道静和山真呢?方才为什么没有看
见他们两人?”
卫擎宇立即解释道:“方才我见他们两人眉来眼去,暗使心机,他们两人要离去,我就
让他们走了!”
富婆立即宽慰道:“他们两派和天坤帮势同水火,早有仇嫌,如今有机可乘,当然谁也
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瞌睡仙一听,立即正色道:“老大姐,话可不能这么说,方才在大殿上,这两个老杂毛
便不止一次地,问到有关玉心记载着武功秘笈的事,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
无’,这件事或许不是他们两派干的,但也很有可能也沾一点儿边!”
说此一顿,特地又望着卫擎宇,郑重地叮嘱道:“有关追踪暗察山真两人的事,由我们
三个老不死的去办,有关前去北邙山去赎人,你小子最好明天及早动身……”
卫擎宇立即凝重地道:“我想马上就走!”
丐道突然提醒道:“你父亲的玉心最好还是带在身上,说不定有用得着它的时候!”
一旁流泪的富婆突然又伤心地哭声道:“我倒真希望君儿是黄清芬劫走了,她至少不会
亏待君儿,如果她真的不愿君儿先她成亲,我愿意把她的婚事和君儿一起办……”
卫擎宇一听,不由耐心地解释道:“奶奶,我说过了,不会是芬姊姊!”
贼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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