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女奇侠 - 第 29 部分阅读
些相信了,因而不禁有些焦急地道:“真要是这样,黄清芬若不肯合作,
那就有些棘手了!”
卫擎宇只得故做为难地道:“就是明知她不肯合作,我们也得去试一试呀!”
柳鸣蝉立即正色问:“我们去哪里试?”
卫擎宇正色道:“去岘山找芬姊姊呀!”
柳鸣蝉神色一喜,不由惊异地问:“你不阻止我前去啦?”
卫擎宇立即无可奈何地道:“我阻止你,结果你还是去,倒不如我陪你一块儿去……”
话未说完,柳鸣蝉已含情睇了他一眼,忍笑嗔声道:“直到现在你才真的了解了我!”
说此一顿,突然发觉卫擎宇的话意不对,立即又迷惑地问:“应该是我们俩一起去呀?
为什么你要说你陪我?”
卫擎宇听得愁眉苦脸地道:“因为是你要找芬姊姊的嘛!”
柳鸣蝉先是一愣,接着愉快地一笑,道:“你放心,只要你和黄清芬清白的,我绝对听
你的话,绝不无理取闹,就是她黄清芬学了我姑姑的成名剑法,我也不追究了!”
卫擎宇听得心头猛地一震,顿时有如天旋地转的感觉,他真的没想到。柳鸣蝉是一个如
此善护的女孩子,竟把他和黄清芬的关系看得如此的严重!
因为,柳鸣蝉到了岘山总坛,见了黄清芬,发现她果然大了肚子,这个场面可就没法收
拾了!
心念电转,忙不迭地连连颔首道:“好好好,我马上就去叫店伙备马!”
柳鸣蝉虽觉卫擎宇的神色有异,但她以为卫擎宇听了她不再和黄清芬斗气而感到安心高
兴,是以,也未在意。
这时见卫擎宇要去通知店伙备马,急忙一笑道:“我早已对店伙讲过了,现在马匹恐怕
早已拉到店外了!”
卫擎宇立即道:“那我们赶快走吧!”
于是,两人愉快地走出房门,迳向店外走去。
柳鸣蝉的愉快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卫擎宇的愉快是迫于无奈,不得不装出一副笑脸来。
两人走至店门下,两个招徕生意的店伙,立即回身哈腰,恭声道:“爷和姑娘的马早备
好了!”
卫擎宇颔首称谢,发现乌骓和柳鸣蝉的青花马,双双拴在马桩上,并没有吻尾部怒嘶挣
扎。
想是这件事给卫擎宇的印象太深刻了,因而不自觉地望着柳鸣蝉惊异地问:“咦?今天
是怎么搞的呀?两匹马为什么不打啦?”
柳鸣蝉见卫擎宇当着两个店伙,问这种事,不由羞得娇靥通红,立即嗔目低声道:“两
匹马熟了还打什么架?”
卫擎宇一看柳鸣蝉通红的娇靥,顿时明白自己不该问这些事,嘿嘿一笑,顺手在店伙手
中将马接过来。
其实,两个店伙根本不知两马打架的事,他们也没听到卫擎宇说些什么,早已去拴马桩
拉马去了。
两人接马在手,俱都检查了一下鞍囊内的衣物,才认蹬上马,迳向镇外走去。
由于检查衣物,卫擎宇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因而不解地问:“蝉妹,你为什么今天穿绿
衣,明天就穿银衣?”
柳鸣蝉一笑道:“衣服总得要常替换嘛!”
卫擎宇知道这是应付之词,立即摇头道:“不对,我发觉你用柳姑娘的名义办事时,就
穿绿衣,和我照面作对时,就穿银衣……”
话未说完,柳鸣蝉的娇靥一红,不由“噗哧”笑着道:“不这样怎么让你相信真有两个
人嘛!”
嘛字出口,叭地一鞭打在马屁上,青马一声怒嘶,放蹄向前驰去。
卫擎宇一听,恍然大悟,不由纵马疾追,同时笑声道:“闹了半天,还是为了捉弄我!”
由于黑马是一匹千中选一的名驹,说话之间已追上了柳鸣蝉。
柳鸣蝉本待拨马闪躲,但因已驰出镇外的官道上,行人正多,只得放缓马缰,讨饶低声
道:“绝对不是为了捉弄你,完全是凑巧,好了吧?”
卫擎宇笑着道:“竟会那么巧?”
柳鸣蝉忍笑正色道:“是这样的,那天晚上不是在东光镇与那八个人打斗吗?
因为不慎溅了几滴血,洗后未干,第二天又要赶路,只好换上绿衣裳……”
卫擎宇不解地问:“那么昨天晚上呢?为什么又换上了银衣前去邙山?”
柳鸣蝉正色道:“昨天晚上搏斗动手那是必然的事嘛,我当然要换上旧衣,而且还要下
水……”
卫擎宇听得心中一动,脱口急声问:“怎么?你早就知道风月仙姑他们隐身的洞府,必
须由水下才能进入啦?”
岂知,柳鸣蝉竟嗔声道:“我要早已知道早就把他们杀了,还要一直等你?”
卫擎宇听得一愣,不由惊异地问:“那你……”
柳鸣蝉毫不迟疑地道:“昨晚你诘问垂死的张自行的时候,我正好隐身在你的附近!”
卫擎宇一听,恍然大悟道:“难怪我昨夜赶到湖边,便发现有人刚刚入水的迹象呢!”
柳鸣蝉立即正色道:“你那些为人总该宽厚诚实的大道理,现在应该重新估量了,来改
变一下活用的原则了!”
了字出口,猛地一抖丝缰,纵马如飞驰去。
卫擎宇一看,官道宽大,行人已经稀少,也纵马向前驰去。
但是,他对柳鸣蝉的话,却颇有感触,对付邪恶之人,如果一味诚实,只有自己吃亏,
而对方不但不为所动,反讥你是蠢人。
两人经过两天的急急赶路,渐渐已接近皖北地境,沿途酒楼茶肆间,新近风月仙姑被杀
的消息,替换了麟凤宫新娘被劫的新闻。
当然,被杀的那些歹徒,俱是天坤帮的香主坛大头目的事,也是人尽皆知的大事情。
天坤帮已有了反应,否认他们各分舵上有人被杀,这是恶意中伤,他们要追查谣言的来
源,他们要找丐帮算帐!
卫擎宇听了这些消息,不禁望着柳鸣蝉埋怨道:“你看,如今给人家丐帮惹下祸来了!”
柳鸣蝉立即不在意地道:“不碍事的,追问丐帮,丐帮自会把责任推在我们身上!”
卫擎宇立即懊恼地道:“万一天坤帮找我们理论还不是一样?”
柳鸣蝉毫不迟疑地道:“凭你和黄清芬的关系,恐怕他们还不敢!”
每一提到黄清芬,卫擎宇都会特别提高警觉,根据柳鸣蝉的个性,他已不敢再完全否认
与黄清芬的密切关系了。
是以,故做无可奈何地道:“也只有碰碰运气了,我实在没有把握。”
※※※
进入皖境以后,渐渐发现气氛有些异样,那就是劲衣疾服佩宝剑的武林人物愈接近岘山
愈多了。
平素看到的武林人物并不觉得扎眼,而所有的武林人物,绝大多数佩剑,就容易惹人注
意了。
柳鸣蝉和卫擎宇离开一家酒楼,上马出镇,继续向岘山飞马驰去。
因为方才在酒楼上,突然有一句极轻微的话,音飘入了柳鸣蝉的耳里。
那句话是:“要想孤立天坤帮,必须先向麟凤宫下手。”
柳鸣蝉当时虽然竭力察看全楼酒客,但绝大多数的人,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她实
在无法察知是哪个人说的。
但是,当时的卫擎宇并没有听到,这并不是说,卫擎宇的功力不及柳鸣蝉的深厚,而是
他也有他的心事!
因为,快马加鞭,今天晚上就可赶到岘山的西北麓了,也就是说,今夜柳鸣蝉一定会缠
着他前去找黄清芬。
而令他最担心的是两女一言不合,勃然而起,拔剑相向,立即火拼起来。
最令卫擎宇不安的是,他一直对柳鸣蝉否认他和黄清芬之间的缠绵关系,万一今夜深更
前去,发现黄清芬果真像外间传说的那样,腹部已鼓,后果的严重是可想可知的。
因为,他已完全了解了柳鸣蝉的脾性,爽直,明朗、聪慧、刁钻,唯一的缺点就是善护、
易怒,绝对不愿受骗,如今,他偏偏骗了她!
卫擎宇放马疾驰,低头沉思,蓦闻骈马飞驰的柳鸣蝉,机警地问道:“宇哥哥……”
卫擎宇悚然一惊,急忙抬头,同时“唔?”了一声。
这时,他才发现柳鸣蝉正神情凝重地望着官道两侧,一直走向岘山方向的武林人物,而
这些武林人物,则绝大多数背插长剑。
柳鸣蝉听了卫擎宇的“唔”声,才回过头来凝重地道:“宇哥哥,你看见了没有?”
卫擎宇会意地道:“你指的是这些人大都背剑?”
柳鸣蝉“嗯”了一声道:“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卫擎宇似有所悟地道:“黄山论剑已经提前,这些人该不会是前去参观论剑大会的吧?”
柳鸣蝉不以为然地道:“去黄山应奔西南,他们现在却向正东,这不是越走越远了吗?”
卫擎宇深觉有理,但乍然间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柳鸣蝉不由试探地问:“方才在酒楼上你听到什么了没有?”
卫擎宇被问得一愣,不由惊异地道:“你可是听见了什么?”
柳鸣蝉一听,不禁有些生气地问:“你可是有什么心事?还是一直在想些什么事?”
卫擎宇“哦”了一声,只得道:“我一直在想,今天傍晚就赶到岘山北麓了,我们是公
然拜访呢,还是暗自探山?”
柳鸣蝉凝重地道:“我觉得这两天江湖上可能又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只是我们只知赶路,
未加注意罢了!”
卫擎宇不由提议道:“你看,我们要不要找个丐帮的杆儿头问一问?”
柳鸣蝉想了想才道:“还是先赶到地头再说吧!”
于是,两人放马飞驰,落日时分,形势崎险的岘山已经清晰在望,但仍赶到起更时分,
才赶到北麓的一个小镇上。
柳鸣蝉根据沿途急急涌向岘山方向的武林人物,断定这个地区可能发生了重大事故,当
然,前几天涌到的武林英豪,也大都将客栈住满了。
是以,由她决定选一小镇,即使客栈已满,也可找一农户人家落脚。
但是,到达小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居然尚有房间,由于店中有不少武林人物走动,即
使有空闲房间恐怕也不多了。
卫擎宇和柳鸣蝉在仅有的两间上房中,选了一间一明两暗的雅静上房。
住进客栈,弹尘、净面、饮茶、进餐,宿眠这是必经的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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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索秘蓝衫
由于已经起更,小镇距离岘山的北麓山口尚有七八里地远,两人在进餐时详细计议了一
番进入岘山应当注意的事项和步骤,并由卫擎宇讲述了一遍上次进入岘山的经验,才分别进
入两间内室调息安歇。
卫擎宇思潮起伏,一直担心二女见面后,可能发生的结果,他也一一苦思着对策,在这
种心情下他哪里能安歇?
不知过了多久,他蓦然惊觉有人摒息蹑步向床前走来。
他心中一惊,急忙撑臂坐起,发现蹑步走向床前的竟是柳鸣蝉。
柳鸣蝉一见卫擎宇突然坐起,立即将春葱般的食指竖在鲜红的樱口上,示意他不要声张。
卫擎宇心知有异,因为他一直听到房外客店中有人进进出出,大声吆喝或要房间,这时
见柳鸣蝉俏悄过来,必是发现了什么,立即会意地点点头!
柳鸣蝉见卫擎宇头脑清醒,双目毫无惺忪之状,不由深情关切地俏声问:“你一直没
睡?”
卫擎宇见问,只得坦白地摇摇头!
柳鸣蝉却有些心疼地埋怨道:“你为什么不睡?”
卫擎宇只得坦白地悄声道:“我睡不着!”
岂知,柳鸣蝉竟然轻哼了一声,嗔声道:“还不是想到马上就可看到黄清芬,高兴得睡
不着?”
卫擎宇已知道柳鸣蝉的个性,立即不高兴地悄声道:“随你怎么说,你过来有事吗?”
一句话提醒了柳鸣蝉,立即拉住卫擎宇的手腕,俏声催促道:“你快来,隔壁有人住进
来了。”
卫擎宇一面急急下床,一面悄声问:“可是听见他们说什么?”
柳鸣蝉不答,拉着卫擎宇穿过外间,迳自进入自己的卧室。
卫擎宇进室门,便有一股酒香菜味弥漫室内。
抬头一看,发现房顶山梁间,原为木板相隔,由于年久失修,业已缺少了好几块,不但
隔壁的谈话听得清楚,就是酒香菜味也会流窜过来,而明亮的灯光也可看见。
只听一个粗宏的声音,命令似地道:“你们去吧,有事大爷们会喊你!”
接着是两个店伙的恭声应是和走出的掩门声。
柳鸣蝉指了指对面房间,拍了拍床缘,示意卫擎宇坐下来听。
卫擎宇机警地点点头,柳鸣蝉也依偎着坐在他的胸前。
只听一个阴沉声音的汉子,威严地问:“我觉得你的话不太可靠……”
另一个尖声尖气的汉子,有些焦急地道:“大哥,小弟办事,什么时候出过岔子?这一
次更是千真万确,绝对错不了!”
方才那个粗宏声音的汉子,附声道:“大哥,丁三弟说的也许不会错,黄清芬未必一定
睡在她的大寨内!”
卫擎宇听得心中一惊,柳鸣蝉却以玉肘碰了他一下,似乎道:“就是要你过来听这个!”
只听那个被称为大哥的汉子,阴沉地问:“你方才说的是什么谷来?”
被称为丁三的汉子急忙道:“伤心谷,据说,这个谷原名叫怡心谷,是麟凤宫的卫岛主
把她甩掉之后,她才改为伤心谷的……”
被称为大哥的汉子,似乎有些相信地问道:“那黄清芬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在里面?”
丁三回答道:“是,据说,连她最知己的密友胡秋霞,还是古秋霞的少女,也不准进
入……”
粗宏声音的汉子,揣测似地道:“这样看来,她正在一个人苦练剑法,应该是毫无疑问
了!”
蓦闻那个叫丁三的汉子道:“二哥,你猜错了,据说黄清芬根本就没有练剑法……”
被称为二哥的粗宏汉子“噢”了一声,惊异地问道:“那她一个人在那里干什么?”
丁三毫不迟疑地道:“哭!据说,有人深更半夜里去偷看,发现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对
月饮泣,泪流满面……”
柳鸣蝉听至此处,不由转首要问什么,但转首一看,发现卫擎宇的热泪正由星目中一颗
接一颗地滚下来。
说也奇怪,她并没有因此大发护嗔,反而掏出绢帕为卫擎宇拭泪,表情也显得有些黯然
欲泣。
当然,她并不是为了黄清芬的可怜而起了恻隐之心,而是看了心上人流泪而难过。
就在这时,蓦闻那个粗宏声音的汉子,失声笑着道:“哭?这倒是新鲜事情,我仇二还
是第一次听说,有什么好哭的?卫擎宇不要她,来找我们大哥铁钉豹好了……”
话未说完,已听那个被称为铁钉豹的大哥,沉声道:“老二,小声点儿,三杯酒下肚,
总忘了你是来干啥的了!”
仇二一听,赶紧“嘿嘿”笑着应了两声是。
只听那个叫铁钉豹的大哥,以迟疑的声音,揣测道:“这么说,外间传说她正在苦练蓝
衫上的剑法,并不确实了?”
丁三接口道:“黄清芬有没有练蓝衫上的剑法,没有人知道,反正没有人看见她练剑就
是!”
被称为仇二的汉子突然问:“大哥,你们说的蓝衫秘笈,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三抢先道:“就是昔年凤宫仙子仗以成名的剑法,据说,就绘记在那袭蓝衫上……”
仇二迷惑地道:“蓝衫?凤宫仙子干啥要穿蓝衫?她要女扮男装呀?”
蓦闻铁钉豹沉声道:“不知道就在一旁听着,别打岔!”
仇二一听,连声应是,接着“哧”的一声,想必是把自己的酒喝干了。
只听那个叫铁钉豹的人,继续揣测道:“果真是这样,我们最好先了解一下情势,因为
现在想得到蓝衫的人太多了……”
柳鸣蝉听得神色一惊,急忙转首去看卫擎宇。
而卫擎宇也正以震惊恍然的目光望着她。
因为,两个人这时都明白了,何以江湖上,这么多使用宝剑的英豪侠士都涌到了岘山,
原来都是企图向黄清芬强索蓝衫的。
就在两人对望的同时,已听那个叫丁三的问:“大哥,如果我们不先下手,万一给别人
先得手了,那怎么办?”
只听那个叫铁钉豹的人,沉声道:“不会的,最初谁也得不去……”
叫仇二的人却不高兴地问:“大哥,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下手呢?”
铁钉貌断然道:“必须等到齐南狂叟、糊涂翁两人都倒下,我们才能下手!”
丁三却忧虑地道:“到了那时候,恐怕蓝衫早被别人夺走了!”
只听铁钉豹霸道地道:“谁把蓝衫夺走了,咱们再由谁的手里夺回来!”
蓦闻那个叫仇二的道:“咱就弄不懂,黄清芬既然有了蓝衫上的秘笈,为何不加紧练剑,
干嘛每天晚上哭呢?”
丁三急忙道:“她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你知道吗?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她虽
然急于想练剑,但又怕练剑动了眙气,保不住卫擎宇的孩子……”
柳鸣蝉听至此处,花容立变,不由愤怒地转首去看卫擎宇。
卫擎宇当然也正以迷惑惊异的目光望着她,同时焦急地摇了摇了头。
蓦闻那个叫铁钉豹的沉声问:“这件事是你亲自听你那位朋友这样说的吗?”
丁三赶紧一笑道:“我也是听别人在酒楼上说的,我那位朋友并没有说!”
只听铁钉豹迟疑地道:“我怕这是风月仙姑恶意造的谣,又担心是黄清芬故意放出来的
空气……”
丁三惊异地问:“大哥是说……”
铁钉豹道:“我是说,黄清芬根本没有怀孕,而是她利用曾经怀孕的谣言来掩护她练
剑……”
仇二立即插言道:“我说呢,哪会那么巧,卫擎宇和她睡了一觉就有了孩子了?”
柳鸣蝉一听,娇靥通红,拉起卫擎宇的手,迳向外室走去。
卫擎宇无奈,心中多少也有些忐忑,他真担心柳鸣蝉又会因此和他争论。
一进入另一间内室,柳鸣蝉立即悄声道:“我们现在马上走。”
卫擎宇一愣道:“去哪里?”
柳鸣蝉道:“去找黄清芬呀!”
卫擎宇略微迟疑道:“可是我们不知道伤心谷的位置呀?”
柳鸣蝉嗔声道:“我们不会找吗?岘山就那么大个地方,还怕找不到?”
卫擎宇深觉有理,立即点了点头,因为,他这时也急切地想早一刻看到曾经和他数度缠
绵的黄清芬,是以,断然颔首道:“好吧,我们现在就出发!”
于是,两人略微整理一番,悄悄推开后窗,身形一纵,轻飘飘地纵落到窗外。
※※※
一勾弯月,斜挂天边,昏昏沉沉,暗淡无光,显得那些小星,也失去了熠熠光彩。
这种夜色,较之天晴星明的无月之夜更适合夜行人行动。
两人利用暗影出了小镇,山势峥嵘的岘山就在七八里外静静地矗立着。
于是,两人再不迟疑,回头察看了一眼小镇内,立即展开轻功,迳向岘山北麓如飞驰去。
柳鸣蝉在蓝衫秘笈上也学会了大小挪移身法,是以轻功并不太差,片刻不到,已进入了
天坤帮划定的禁区之内。
只见禁区之内,除了无法搬移的巨石外,树木大都被伐光了,但山麓的荒草依然及腰过
膝。
柳鸣蝉一看岘山的山势,这才发现言之不虚,岘山的险峻不是由中而外,而是一开始就
断崖绝壁!正打量间,她的玉手蓦然被卫擎宇握住了,同时,急忙将她拉至一座大石后。
柳鸣蝉心中一惊,顺势斜飞,立即俏声问:“怎么回事?”
卫擎宇急忙向着大石的那边一指,悄声道:“前面有人!”
柳鸣蝉惊异地“噢”了一声,立即和卫擎宇探首向外打量,因为她非常相信卫擎宇的目
力比她强。
探首向外一看,竟有六七人之多,也正隐身在十丈以外,看他们指指点点,显然也正在
察看什么辨别方向。
细看那些人,当前的是两个老者,其余四五人均为中年,他们的背上一式斜插一把宝剑。
两个老者一穿灰衣,一着黑衫,穿灰衣的须发皆白,着黑衫的头发灰花。
只见灰衣老者转首望着一个淡灰劲衣的中年人道:“前去伤心谷就是由此地进入吗?”
只见那个淡灰劲衣的中年人,立即恭谨地点点头,同时应了声是。
身穿黑衫的老者谦和地问道:“贤契确定由此地前去伤心谷,沿途没有桩卡巡逻?”
身穿淡灰劲衣中年人,立即颔首应了声是,同时补充道:“晚辈昨夜前来时,确实没有
遇到桩卡警卫!”
黑衫老人继续问:“你的确认出那个黑衣女子,就是天坤帮的帮主黄清芬?”
卫擎宇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暗呼道:“不对呀,芬姊姊向来喜穿红衣,明媚艳丽,她为
什么改穿了黑衣?”
心念间已听那个中年人恭声道:“绝对不会错,晚辈曾经见过她,虽然披散头发,形容
憔悴,但晚辈仍能确定就是她……”
卫擎宇一听,宛如有一把刀在割他的心,他知道,这完全是他害了她!
心念问,已看到那个黑衫的灰发老者,望着灰衣老者谦和地道:“沈老英雄,据令徒所
说的情形来看,我们是来对了……”
灰衣老者目光一亮,兴奋地道:“不错,根据今夜的情形看,我们可能是第一拨!”
说此一顿,突然也望着黑衫老者,迷惑地问:“陈老庄主,老朽一直揣不透,这丫头何
以一个人枯坐伤心谷,不要任何人随侍在侧,也不许派遣警卫?”
被称为陈老庄主的老者是个三角眼,八宇眉,一脸狡黠之相的瘦削老人,这时见问,不
由轻蔑地一笑道:“还不是自恃剑术无敌,谅无人敢到她这只母老虎的嘴上来捋髯?”
方才被问话的中年人突然道:“晚辈在半崖上观察了半天,只见她望着弯月流泪,既未
练剑,也未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打坐!”
被称为沈老英雄的老者迷惑地道:“这么看来,黄清芬意志消沉,完全是为情所苦了?”
姓陈的庄主得意地道:“这样最好,咱们正好联手将她除掉!”
身穿墨绿的中年人道:“听说她身上已怀了卫擎宇的孩子……”
话未说完,蓦见那个灰衣老者暴眼一瞪,极怨毒地低叱道:“果真那样更好,这个后患
无穷的祸根,最好早一些把他除掉!”
卫擎宇一听,顿时大怒,觉得这些人俱是阴狠毒辣之徒,万万留他们不得。
正待起身怒喝,早已料到他会生气的柳鸣蝉,突然伸手将他拉住。
也就在这时,蓦闻那个灰衣老者,沉声道:“头前带路,按照昨天晚上的路线走!”
接着是那个灰衣中年人的应是声。
卫擎宇和柳鸣蝉探首一看,只见那个身着淡灰劲衣的中年人一人在前,其余人等随后?
正向两座突崖间的夹隙间飞身驰去。
柳鸣蝉这时才含嗔俏声道:“你怎么这么傻?这不是现成的向导吗?”
卫擎宇却恨恨地低声问:“你可认识这些人?”
柳鸣蝉继续道:“这些人认不认识,都无关紧要,稍时他们一出场自然就知道了!”
卫擎宇则恨恨地道:“这些人的心肠太狠毒残忍了,万万留他们不得!”
柳鸣蝉立即正色道:“这些人当然不能让他们活着,但也用不着我们动手!”
卫擎宇立即迷惑地问:“你的意思是……”
柳鸣蝉不答反问道:“你认为这几个人的武功剑术,较之黄清芬如何?”
卫擎宇毫不迟疑地道:“当然逊色多多!”
柳鸣蝉继续问:“这些人抱着这种心思去,黄清芬会让他们活着出来吗?”
卫擎宇不由为难道:“可是,他们人多势众,而且方才言明要联手围攻……”
柳鸣蝉立即正色道:“到了那时候我们再插手也不迟嘛!”
说此一顿,特地又警告道:“还有,稍时到了伤心谷,我没说出去,你不可以主动现
身!”
卫擎宇一听,不由焦急地道:“可是……”
话刚开口,柳鸣蝉已嗔声道:“别可是可是的,当黄清芬支持不住了,我自然会出去!”
卫擎宇却焦急地道:“我是说……”
柳鸣蝉听得神色一变,急忙问:“你是说什么?”
卫擎宇本待说“我是说万一她真的怀了孕”,但是,当他看了柳鸣蝉的眼色,只得改口
道:“我是说,万一芬姊姊果如那人说的那样,形容憔悴,终日流泪,她的身体一定受损,
真力必然不济……”
话未说完,柳鸣蝉已嗔声道:“我不是说了吗?到时候我们立即支援嘛!”
说罢,机警地看了一眼刚刚离去的七人,继续道:“我们快走吧,他们已进入山隙了,
再迟恐怕追不及了!”
说话之间,一拉卫擎宇的手,当先向前驰去。
卫擎宇无奈,只得展开身法跟进,他现在担心的,真的怕黄清芬怀了身孕。
为了怕前面的七人发现,两人完全采用轻灵身法,一阵快闪疾避,迅即到了两崖的山隙
口前。
山隙内山风强劲,呼呼有声,里面一片漆黑。
卫擎宇知道柳鸣蝉功力稍逊,立即在前先行。
这道山隙干涸无水,较之卫擎宇上次一人探山时,又自不同。
隙内虽然也布满了畸形怪石,但却干涩易行,两崖也没有那么高耸,是以,两人前进身
法,依然其快如风。
山隙形势,愈深入愈往上升,到达尽头,两人的目光同时一亮。
只见眼前平坦纵长,一道纵岭,斜斜伸入深处,远处一蓬灯光,直冲半天,方才的两个
老人和五个中年人,正立身在二三十丈外,东张西望,指指点点。
卫擎宇悄悄一指那片灯光烛天处,悄声道:“蝉妹,那里就是天坤帮总坛!”
柳鸣蝉一看,不由懊恼地道:“那还远得很了嘛!像他们这样走走停停,三更以后也走
不到天坤帮的总坛!”
说话之间,前面的七个人,业已展开身法,沿着纵岭棱线,继续飞身向深处驰去。
卫擎宇和柳鸣蝉深怕失去这七个引导,前去伤心谷的人的踪影,立即起身飞驰双双追去。
这时弯月已隐进云内,光线愈显昏黑,但山风徐徐,带来无限凉爽之气。
穿林越谷,又绕过两座崎险峰头,深入约十里地,蓦见前面的两个老人和五个中年人,
一字排开地伏身在三二丈外的棱线上探首下望。
卫擎宇一看,伸手拉住了柳鸣蝉,同时悄声道:“到了,他们的下面可能就是伤心谷!”
柳鸣蝉赞同地点点头,立即隐身在一方大石后。
也就在两人隐好身形的同时,前面的两个老人,以炯炯的目光,回顾察看了一眼,立即
向着五个劲衣背剑的中年人一挥手,迳向斜坡下扑去。
柳鸣蝉一见,立即悄声道:“我们快过去,他们已经下去了!”
于是两人双双纵起,直扑棱线之处。
到达崖边一看,不错,斜坡以下,正是一片不算太大的绮丽绿谷。
谷中有一座石亭,三间石屋,石亭与石屋之间,是片大约七八丈方圆的平台滑石地,石
地的尽头即是一片荷池。除此,即是谷中四周的天然花草村木和岩石。
这时,那两个老人和五个中年人,正毫不避讳地奔下斜坡,迳向谷中走去。
看看灯火辉煌的天坤帮总坛,距此至少还有二三里地距离。
就在他焦急打量,想着如何设法通知总坛的齐南狂叟等人一下,蓦闻身边的柳鸣蝉,俏
声道:“嗨,宇哥哥,你看那是不是她!”
卫擎宇心中一惊,知她说的是黄清芬,心情一阵剧烈激动,脱口悄声问:“她在哪里?”
柳鸣蝉急忙举手一指道:“就在那儿,小亭前的大树阴影下!”
卫擎宇循着柳鸣蝉的指向一看,目光一亮,险些脱口惊啊!
方才因为他心情焦急,过分激动,没有仔细注意,这时他才发现漆黑的大树荫影下,一
条青石矮几后的蒲团上,赫然盘坐着一个身穿黑罗衫,秀发披散,闭目调息的清丽女子。
凝目细看之下,果然是他心目中艳丽无俦,风华绝代的芬姊姊!但是,这时的黄清芬已
是形容憔悴,双眉紧蹙,半合半闭的美目中,徐徐流淌着热泪。如非他方才听了那人的话,
心理上已先有了准备,这时他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蒲团上盘坐的女子,就是身材健美,艳光
照人的芬姊姊。
她盘坐在蒲团上,纹丝不动,就像入了定的老尼。
在她的膝前斜插着两柄剑,两剑的剑身有一半插在青石地中,由此,也可显示了她的深
厚功力。
青石矮几上放着一个小包袱,不知包中是何东西,但卫擎宇依稀记得,那个小包袱很可
能就是包他那件旧蓝衫用的。
是以,他急忙望着柳鸣蝉,俏声问:“蝉妹,你看那个小包袱,可是你当初包我那件蓝
衫用的?”
柳鸣蝉凝目一看,毫不迟疑地连连颔首俏声道:“不错,一点儿也不错,就是那个小包
袱!”
卫擎宇不由忧急地道:“她为什么要把那个小包袱,公然摆在石几上呢?”
柳鸣蝉俏声道:“我想她大概已经知道武林各路英豪,俱都志在她那个小包袱之故吧!”
说此一顿,特地一指黄清芬膝前的两柄利剑,继续道:“你看,她已把双剑插在身前地
上,显然是在警告有意来夺蓝衫的人!”
说罢,突然又以忧虑的口吻,望着卫擎宇,悄声问:“宇哥哥,你看她果真有那么深厚
的功力吗?”
卫擎宇为避免过分刺激柳鸣蝉,只得淡然道:“我只知道齐南狂叟、糊涂翁两人,论功
力,论剑术,都不是她的对手!”
说话之间,两个老者和五个中年人已到了斜坡下,而且,迳向树荫下的黄清芬身前走去。
看了这情形,卫擎宇和柳鸣蝉,俱都断定这些人,昨夜派人前来暗探时,黄清芬可能也
是坐在那颗大树下。
就在这时,对面谷崖上的透空处,突然数道人影一闪,立即隐身在树影的阴暗处。
卫擎宇看得心中一惊,正待告诉柳鸣蝉,而柳鸣蝉却望着他惊急地悄声道:“宇哥哥快
看,谷崖的四周还有三四拨人伏着未动呢!”
说着,指了指西北角和正西正南两面。
卫擎宇循着指向一看,再度吃了一惊,因为那几处谷边的草丛中,怪石后,目光闪烁,
人影躬伏,俱都摒息隐藏,伺机而动。
看了这情形,卫擎宇不禁暗暗称幸,因为他恰在这个时候赶来谷中,否则,这么多人齐
向黄清芬一人下手。黄清芬绝难保得住那个蓝衫小包袱。
他已经看得很清楚,那几拨人中,僧道俗尼,老少男女都有,而且其中并没有天坤帮的
保护人员在内。
就在这时,他们两人的身后突然也传来,一阵轻微的衣袂破风声。
卫擎宇和柳鸣蝉闻声一惊,急忙回头,发现三道纤细身影,正以极轻灵的身法向着他们
两人的卧身之处接近。
两人凝目一看,发现三道纤细身影,竟然是一个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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